三个法国教养故事

季毛毛

坐标法国波尔多，我开了一家餐厅，讲三件跟小孩子有关的小事。

上个星期五晚上来了三个大人带了一个还睡婴儿车的小宝宝，肯定不到一岁，他们把婴儿车放在旁边就开始点餐，点完之后没一会儿小宝宝就哭起来了，不是那种让人烦心的哭，然后她爸爸妈妈就开始轻轻地哄她，然后她就又睡着了。没想到等到菜刚一上齐，小宝宝突然就开始大哭，这次的哭声就比较大，而且她爸爸妈妈抱着她拿玩具怎么都哄不住，哭得所有人都好揪心，也有其他客人不时往他们那桌看，然后她妈妈就把小宝宝放回婴儿车推着到餐馆外面散步，我们在里面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外面的哭声，过一会儿就看不见人了，结果一逛就逛了四十分钟……等回来的时候小宝宝已经睡得很熟了，她妈妈才开始吃饭……

法国家长在对孩子用礼貌用语的教育上非常严厉，每次点餐的时候，如果小孩子没有说 s'il vous plait（请），或者是没有加 madame/messieur（女士/先生）一类的称呼，父母都会说：「我刚刚没有听到你说那个字，再说一遍！」于是小孩子就会老老实实地说：「女士，请给我一份××××，谢谢。」有的小孩子比较腼腆，点餐的时候扭扭捏捏地低着头说话声音很小，他们父母就会很严厉地要求他们看着服务生的眼睛说自己要点的是什么。你能看见他们的目光是躲闪的，但还是会努力看着你重复一遍。

几个月前一家人来吃饭，是妈妈、外婆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小孩子一直很闹腾，跑来跑去也不好好吃饭，把餐巾纸撕得粉碎，最后打碎了装酱油的小碟……然后两个大人开始轮番教育，小孩子也安静下来了，走的时候外婆刷卡付了饭钱，又拿出一把硬币给小孩子，让他放进我们装小费的罐子里，我突然明白他们是要赔打碎的酱油碟，急忙说不用了，然后小孩子的外婆很郑重地说，做一切事情都要承担后果，虽然他付不了钱至少让他记住调皮是要付出代价的……小孩子就默默把硬币一个一个投进罐子里了……

2015-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