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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除书签许晓风，职场妈妈
我是因为女儿存在自慰行为开始关注儿童性教育的，所以，希望在专业意见之外谈谈妈妈的经验，聊聊我是怎么处理这四个问题的：
- 孩子为什么会自慰？
- 孩子的自慰行为有害吗？
- 孩子的自慰行为会上瘾吗？
- 孩子的自慰行为被他人看到了怎么办？
我第一次发现女儿有自慰行为是在她大概 1 岁半的时候，她坐在超市的购物车的幼儿座上面色潮红，满头大汗。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她这是自慰，还疑惑着孩子怎么这么怕热呢。当我明白她是在做什么时我和大部分妈妈一样，第一反应是羞得无地自容。
为什么我们做妈妈的会觉得羞愧？我们做妈妈的这种羞愧应该被批评吗？我们做父母的看到孩子自慰会觉得羞愧是因为我们的文化里性本来就是私密的，所以，我们觉得羞愧是正常的也是正当的，不应该被口诛笔伐。
如果说我什么事情做得好，那就是我没有第一时间「教训」女儿，只是慌张地把女儿从购物车里抱出来。我本能地想做鸵鸟，自欺欺人地以为就当自己没看见就行。但后来只要去超市，只要坐到购物车上女儿就开始自慰。有一次我在挑东西时她的自慰行为被一个老人先发现了，她愤怒地指责我怎么不管自己的孩子。我开始意识到这真的是一个我必须要面对的「问题」了。
当我认真面对这个问题时，我的困扰是：孩子为什么会夹腿？夹腿行为有害吗？当孩子夹腿时，我们做父母的应该怎么办？
我通过搜索发现了胡萍老师的博客（强烈推荐做父母的都好好看看），后来还买了她的书《善解童贞》，我第一次知道：
「73.37%的父母认为 6 岁前的孩子有性活动，19.83%的父母不清楚孩子是否有性活动，6.08%的父母认为孩子没有性活动。」
有些人看到这个数据会觉得，哦，70%多的孩子有性活动，说明孩子性活动很正常嘛。但是，对一个完全不记得自己在婚前有过自慰行为的妈妈来说，我的问题是：为什么我的孩子是那 70%？（后来又查了很多网页，看了一些书，因为实在找不到答案，才放弃了追寻答案。可怜天下父母焦虑的心。）
那么，儿童自慰行为有害吗？
所有的专家都说，没关系，没有害。可我不敢相信。好在作为孩子妈妈，我知道一点：孩子没有错！所以，专家的这一条意见我做到了：发现孩子有自慰行为时，不能责骂（打）孩子。我选择更细心地观察孩子，试图自己来发现孩子夹腿的前因后果。
我观察我女儿的结果是她每次坐上购物车就会有夹腿行为，其他场合不会，在此期间她的成长发育没有明显的异常。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担心呢？后来再去超市，我们就不让她坐在幼儿座，这个问题也就自然而然地解决了。大概半年后，我有意识地让她坐了超市购物车，她也没有再自慰。这印证了专家所言，孩子并不会对自慰行为上瘾到停不下来。
当然我家孩子的经验只能算个案，当妈的不能以我为准。但是，我的这个建议值得参考：只有妈妈才最了解自己的孩子，妈妈们可以通过自己的观察来寻找孩子行为背后的原因，判断孩子行为可能导致的后果。
然后到了女儿 5 岁左右，有一天我从房间里出来，忽然发现女儿自己趴在沙发上自慰。就算是有经验的妈妈，我那一瞬间还是血往上冲，自己先面红耳赤了。我努力镇定自己，回想她两岁前那次我看过的书，却只能记起一个点：孩子是没有错的。我又一次选择了视而不见。
虽然相信自慰是无害的，但焦虑还是又来了。首先，问题还是：为什么她会是那个 70%？而这一次，因为她长大了，经常脱离我的视线活动，我想到了一个最让妈妈难过的疑问：她是否被不当对待过因而性意识被提前唤醒了？（说这个应该匿名的……但我真的希望这个回答能被更多的人看到，希望更多有这个困扰的妈妈能得到帮助。）这个问题还是无解的，我还是只能慢慢开解自己，等自己那一拨焦虑情绪自然消解。
然后，这一次孩子的自慰行为和 2 岁前那次不太一样，就是这一次相对频繁，并且孩子有意识地想去尝试。一个例子是去超市，我不让她坐幼儿座，她非要坐。让她坐了，她就会有自慰行为，我把她抱开，她也不反对，但下次去超市又要坐，还狡猾地问我为什么不让她坐。
这让我开始质疑专家言中的自慰不会上瘾一说，当孩子从自慰行为中得到快乐时，她怎么会不上瘾？
好在我并不认为性是一件羞耻的事，恰恰相反，人生艰难，如果孩子能从性中得到快乐，又没有伤害他人，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她呢？
肯定会有人反驳我说，自慰对孩子未来不好。这个问题我是这么考虑的：
1）专家说了并没有证据证明孩子会上瘾；
2）专家又说了并没有证据证明孩子的自慰行为会影响孩子未来的性能力和性心理；
3）以上说明就算自慰行为有负面影响，也是不严重的（真的有严重后果，专家不可能发现不了嘛）；而孩子自慰是快乐的。就算孩子自慰到结婚，那么她可以享受快乐近 20 年。为了 20 年后肯定不会严重的负面影响，禁止孩子婚前的快乐，没道理嘛！这么一想，整个人就轻松了。（请原谅民科妈妈的民科行为，但在科学不能解释、决定育儿中所有问题之前，我相信对孩子的爱才是指导妈妈做出正确选择的指南针。）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教孩子安全、正确地自慰了。5 岁的孩子，很多道理她懂了，所以教起来比较简单：
1）不能把东西塞进下身（孩子两三岁的时候的安全教育里就有不能把东西塞进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里，这个时候只要加一个阴道和尿道就可以了）；
2）如果用手，必须要把手洗干净；
3）要做这个游戏（我承认虽然很努力但是还是不能当她的面说自慰这个词）只能在自己房间里；
但让妈妈完全不担心，真的是不可能。很显然嘛，5 岁的孩子怎么能百分百做到妈妈教她的呢？万一孩子用异物让自己受伤怎么办？没洗手了造成阴道或者尿道感染怎么办？她自慰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呢？
那个时候女儿在读中班，中午是在学校睡的。所以最后一个问题就变得很严重：如果她在学校自慰被老师发现了，老师会怎么处理？如果老师责难她，会影响她对待自慰行为的看法吧？
就像我前面说过的，她 2 岁前在超市里自慰被一个老人看见了，我就被老人责难，那个老人当时也试图直接干预我的女儿。我自己能够尽量努力地坦然面对她的自慰行为，可我怎么能保证她的环境能宽容对待她呢？
如果一定要说手淫会给身心带来什么危害的话，那这种危害只能来自手淫者自身的观念——如果他相信手淫会危害健康，或者是一件不体面的事情，那么手淫就会给他带来焦虑，而正是这种焦虑将损害他的健康。
我做了一件自认为很勇敢的事。我买了两套《善解童贞》，送给了孩子的幼儿园老师。虽然结结巴巴，我还是跟她们说了这句话：我的女儿可能在学校会有自慰行为，这本书里有专家建议的处理方式，麻烦你们了。
后来她的老师跟我提过一次女儿的确在幼儿园自慰了，老师提醒她了……老师跟我说这件事情时和我给她送书时一样尴尬。这说明性在我们生活中的确是个很大的忌讳，但也说明，我们都在努力更好地对待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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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那一次的自慰行为持续了有半年多，后来就再也没观察到。也许就如胡萍老师书中所言，她顺利地进入了她的性潜伏期。而在此期间，她生长发育如常，也没有发生感染。妈妈的心终于又踏实了。而我的经历也就再次验证了在这个问题上，专家们的话还是可信的。
我呢，在知乎上多次推荐过胡萍老师的博客和她的书，就我自己的经历来说，她的书中所写并非都是正确的，但她提到的要关心、关怀孩子的性，真的非常重要。
我怀着也许渺茫也许过于乐观的期望。
如果有更多的孩子在成长期间的性行为和性心理发展得到了关心和关怀，孩子们之间的不当性游戏会大幅度减少吧？青春期大孩子对小孩子的性侵行为也会大幅度减少吧？成年后能性福的人会大幅度增加吧？
2015-05-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