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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这时代

    在我们这时代，没有气象台

    能高过气候，没有钟楼

    能敲打时间，在尘埃与万籁之上

    清越而且准确。那地震仪

    早已震坏，被上次的大地震

    于是任何地震都不再有记录

    而没有记录，气象台说

    就等于毫无灾害，而气象台

    怎么说的，气象就那样安排

    在我们这时代，没有一座楼

    不是危楼，没有一座塔

    不是斜塔，向古代，无助地倾斜

    多鸟粪的檐下蹲着乞丐

    老的，捉完了虱子骂完了孩子

    寂寞在眼中陷得更深

    于是许多假牙反刍胃酸和记忆

    重庆的山洞，卢沟桥的炮声

    和战前的好日子。年轻的一代

    想另一个大陆；流亡潮吗

    让它去冲打香港，留学潮必须

    去冲打美国，更芬芳的海岸

    留下中年的我们，旧大陆

    的日子不美，新大陆

    没有我们的日子，麻将桌上

    没有我们的位子

    托福不是我们的考试

    诞生，在两次大战的齿间

    没有战后，无所谓战前

    委委屈屈，畸形地长大

    长大了，但一直没有长成

    灵魂的气象史上，经常保持

    至少，两个台风的威胁

    历史的恶作剧，这就是

    历史，一个龌龊的笑话

    上一代，拿我们来开心

    下一代，下一代被我们

    晚云烧，多风的岛，岛上的黄昏

    在一张讣闻的背后，狠狠地，我写

    ——在我们这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