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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狂想曲（其二）

    远来朝圣的少年立在蒙马特岗上

    说高耸的铁塔歪了，像比萨斜塔

    塞纳河上

    兴尽的落日在洗他的画笔

    遣散两世纪半的色彩，线条，光


    新退休的杰作们在卢浮宫中

    交换首展时小沙龙里的

    许多酸鼻子的往事

    而十八世纪的元老派却在懊悔

    说不该用风湿病去买

    金边框中局促的伟大

    “宁可躺在从前的阁楼上

    松松石灰质。”他们在咳嗽


    立体派的丧礼行列经过时

    路旁的咖啡座上

    全部落的波希米亚族都起立了

    看到毕加索的几何形巨棺

    首展时骂他的小市民们

    也恭敬地摘下自己的礼帽了


    1959.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