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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哈根
长窗半开,向海峡的黄昏
哦,哥本哈根
北欧的初夏郁金香绣成
市政厅广场的后面
渡运河而来的是暮色渐酡
龙钟的老钟楼隆重地七点敲罢
满城的塔尖纤纤
衬着霞天,更瘦,更远了
去半岛的俊美水翼船
就泊在楼下,繁花的栗树外
白舷红帽,驶过第几艘邮轮
向挪威的峡江或是瑞典?
旧红砖砌街的码头
那废锚怀海的铁灰色巨影
有一首歌谣反复在咏味
海鸥在烟囱上飞
屠龙英雄的泽国,疑真疑幻
佯狂王子的故乡,是耶非耶
海盗的下锚处,童话的名都
山楂共栗树的飘香
犹一半是豪放,一半温柔
而随你怎么说,淼淼的海上
连最斜的那片远帆也承认
长夏,已来到北欧
日长夜短,酒座的花伞撑着永昼
怎么也黑不下来的
丹麦之夜,城西犹晚醺
城东,咦,已曙色,恁短的水夜
不甘就交给床,也莫要关窗
且听咸风空阔的堤外
一切桅篷与锚链都为之微微颤动的
竟夕,那人鱼的悲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