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你

    “家庭纠纷是件很痛苦的事,”正如弗·斯科特·菲茨杰拉德所说,“就像皮肤上的裂痕一样不会愈合。”弥补家庭分歧的办法就是找到你的爱人,和他们进行“发言权杖”沟通。虽然争吵不是一个人的事,但是疗伤过程的启动只要一个人就够了。这就是第3选择解决问题的先决条件。

    它是这样起作用的。当我对你说“‘发言权杖’交给你了”,就意味着除了重申你的立场,我不能发表意见。我可以通过问你问题来让自己理解你的观点,但是我不能表达自己的观点,我不能表示赞同或反对。我能做的就是和你交流你的观点,直到你认为我理解了你的观点为止。然后你把“发言权杖”传给我。现在轮到我发言了,你需要安静倾听,直到我认为你理解了我的观点为止。然后我再把“发言权杖”传给你。

    “发言权杖”沟通法将防御性的负能量转换成创造性的正能量。原因如下:当你投入地倾听他人直到他们感觉自己被理解的时候,你传达的是“他们对你而言非常重要”的信息,你在肯定他们。这一点非常有治愈作用,以至于他们无法反驳,逐渐向你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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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言权杖”沟通法需要时间,但是我保证,在你的家庭生活中,它会帮你节省无限的时间,减轻莫大的压力。抱有多年成见的人对彼此敞开心扉,放下深深的仇恨,他们会再一次拥抱彼此。

    遗憾的是,“发言权杖”沟通法很少见。

    我曾经听到一个男人把他的妻子称为“反驳机”。他说她很急躁,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会反驳。他的女儿如果说没有人喜欢她,妻子就会说,“荒谬,每个人都喜欢你”。这种交流方式看起来可能无害,但它会扼杀沟通:孩子会认为自己的感觉是“荒谬的”,没有人有兴趣听她把话说完。女儿如果说“我再也不去学校了”,她的母亲会回答:“你疯了吗?你肯定是要去上学的。”这个回应切断了她女儿的心理氧气,最终她会强烈反抗,开始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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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也像这位母亲一样,在女儿说话的时候就把你的答案预先设定好了,那么你不会倾听她的。如果你本能地反驳她说的所有话,她真的可以很放松、不拘束地与你沟通吗?如果她不愿意上学,你会感受到她真正的痛苦是什么,以及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痛苦吗?

    善意的父母常常觉得自己的工作就是解决孩子们的问题。这是父母的天性。这个妈妈不假思索地否认问题的存在,这是一种策略。更敏感的父母则以建议作为回应。当他们的孩子说“我有一个问题”时,他们回应:“哎呀,有些事情你得考虑。”但是父母的真正职责是培养孩子想出自己的第 3选择。当你的孩子说“我有一个问题”的时候,你要多加注意,他或她可能已经陷入两种选择的困境当中,譬如她的男朋友在给她施加压力或他在学校的成绩不达标,其他孩子都沉溺于毒品等。明智的家长会这样回应:“我想知道你更多的事情”,“你真的纠结于此”,“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光是给出建议的做法是不对的,无论这个建议有多好。你夺走了孩子的一个成长机会,一个她向你们畅谈或畅想自己关于这个问题的复杂情感的机会;你抹杀了她的智慧和主动性,你令她丧失了提出自己的第 3选择的机会,你让她变得更加依赖你,更糟糕的是,依赖会引起无助和愤恨。

    你可能会说,“远离那些瘾君子,我不希望你再和他们混在一起”。这是个好建议。但是用这样一个简单的答案来压制问题,会平息她内心的焦虑吗?这些人是她的朋友,他们之间有联系、有感情。因为你说的这些她就要远离他们吗?她应该尝试帮助他们吗?或者她应该与他们断交吗?在给出建议之前,你可以以同理心倾听,认真地听她把话说完,她可能会自己想出大部分答案。你可能会和她一起想出一个既保证她的安全又可以帮助她的朋友的第 3选择。

    伟大的儿童心理学家海姆·吉诺特写道:

    倾听是智慧的开端。同理心倾听能够让父母听到孩子的话语里试图要表达的情感,理解孩子的感受和体会……父母需要一种能够帮助他们听到各种真相的开明思想和开放心态,无论真相是否令人愉快。然而许多家长却害怕倾听,因为他们或许不喜欢他们所听到的。

    你可能想为孩子解决他们的问题,他们可能也需要你的帮忙。但如果你做了,你就丧失了一个机会,一个你和你的孩子共同努力达到协同的机会。当父母将孩子的问题看作一个和孩子建立友好关系的机会,而不是一个亟须解决、令人消极的恼人问题时,将完全改变亲子互动的本质。父母开始变得更愿意甚至更兴奋地深入了解和帮助他们的孩子。当孩子跟你说他有一个问题的时候,你不要想“哦,不!我没有时间”,而是应该想“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我真正帮助孩子的机会,可以增进我们之间感情的机会”。深深的爱和毫不怀疑的信任可以让孩子感觉到父母对他们的帮助以及对他们的尊重。虽然有很多失误,但我现在很庆幸我一直在努力发现并理解孩子在成长中遇到的问题。我的努力已见成效。以下是我的女儿珍妮的回忆: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有理由叛逆,因为我的父母总是让我感到我是被理解的,他们真正倾听我的想法。我见到我的朋友们会因为一个简单的问题而导致很多麻烦,比如父母不准晚上出去之类,因为他们的父母说:“这是规矩,没有讨论的余地。”于是他们就僵持住了。但是我的父母会跟我讨论这个问题,问我的意见,并且倾听我关于这个问题的想法,我觉得我不需要防备他们。那种被理解的感觉使任何蠢蠢欲动的反抗都成为消极的行为。现在面对我的孩子,如果我愿意花时间认真地去倾听、去理解他们,他们会更愿意听我说话。
    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家人准备周末去圣丹斯度假旅行。我不想去,因为我和我的朋友打算做其他的事情。我爸爸说:“不行,今晚我们都得去圣丹斯,这是我的决定。”就像其他十几岁孩子的正常反应一样,我非常气愤,回到房间,我倒在床上,发誓绝不原谅他。他完全不听我说的话,一点儿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几秒钟后有人敲门,是爸爸。他说:“很抱歉没有听你的意见,告诉我为什么你想待在家里吧。”听了我的理由之后,他说:“我完全理解了。”之后我们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先让我待在家里,然后把我的朋友一起带到圣丹斯旅行。
    发自肺腑的道歉和倾听真的可以解决问题。我感到很幸运,因为我的一生都在倾听。老实说,我从来没有生气地推门而入,怒气冲冲地走向我的父母,对他们高呼“我走我的独木桥”,因为我觉得倾听是有效的,所以我很乐意去倾听他们所说的话。
    现在身为家长的我试着提醒自己,“不要只想着你的想法,停下来听听他们说的话”。

    如果你和你爱的人陷入争吵,你可以选择以同理心回应。一位专家说过:“如果你踩到家人的脚趾,或者如果你的家人在盛怒之下说出一些令你愤怒或沮丧的话时,把它当作沟通障碍吧,把它当作一个邀请,去找出你们话不投机的原因。 ”我喜欢这种思考问题的方式,你有权决定是生气或是理解你爱的人告诉你的事。如果你把它当作协同的开端,那么片刻的紧张会让你们的关系更加紧密而不是破裂。

    在你和你的女儿之间可能存在冲突。当你说“我想要你离开你那些经常吸毒的朋友”时,她可能会回应,“不,我不,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是唯一关心我的人”。你的直觉告诉你要反驳:“如果他们想要你吸毒,他们就不是你的朋友,也肯定不是唯一关心你的人。他们关心毒品多过关心你!”但如果你是一个明智的家长,你会退后一步,不再强行给出建议与解决方案。你会认识到,她只是想以抨击你身份的形式把她的纠结传递给你。虽然很不公平,但是没有办法,你会觉得受到了伤害。但如果你是一个第3选择思维者,你会抓住这个机会,采取比你之前的想法更好的行动。首先,你会请她告诉你她的故事,你将认真地移情倾听。你会冷静下来说:“那么,告诉我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吧。”这是一个中立的邀请。

    她回答:“你关心的只是你自己,你只不过不想有一个吸毒的女儿,因为那会让你很没有面子。”

    唉,当然,这完全是不公平的。但是请记住,你对所谓的公平并不是真的在乎,你在乎的是你女儿的幸福。换位思考,暂时把伤害和忧虑抛开。此时此刻,你所关注的是她的故事,“难为你了”。

    过了一会儿,她说:“我觉得我很孤独。你有你的工作,每个人在学校里都有事情做,但我什么事都没有。利亚和马特是我唯一可以说话的人。 ”

    此时1 000种反应充斥你的大脑:“你并不孤独,我一直都在这里,你对我而言的重要性远远超过我的工作。你那么聪明、漂亮、有天赋,有那么多人爱你。利亚和马特其实对你有不良影响。”诸如此类,但你什么都没说。现在“发言权杖”还不在你的手上。相反,你表达她的想法而不是你的:“所以你真的很依赖利亚和马特。”

    “我很努力地融入,”她说,“我想交朋友,但在我周围除了他们外没有别人。而且他们对我很好,他们爱我,我们一直聊天。我知道他们因为毒品给自己惹了大麻烦。”

    你说:“你很担心他们。”

    她说:“昨晚他们给了我一些毒品,他们一直在谈论吸毒如何酷,让人感觉如何什么的,但他们吸毒的样子真的很可怕。”

    你说:“看到你的朋友受苦,你一定很难受。”

    她说:“是的,我不能想象我自己也这样的话会如何。 ”

    对话就这样进行下去。作为同理心倾听者,你在你女儿身上发现了更深层次、更重要的东西。你发现了她的寂寞,她为了得到别人的接纳所付出的努力,她对那些接纳了她但却苦苦挣扎的朋友的关爱。你还发现她其实是抵制毒品的,她知道毒品的害处,并且承认她的朋友都陷入了危机。你明白了你所想的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她不会吸毒成瘾,她不是在反抗你。尽管她言辞伤人,那只是她站在她的立场上做出的防御反应而不是针对你。

    体会一下你女儿的内心世界。你倾听的意愿使她愿意向你坦露她的脆弱。渐渐地,你成为她的朋友,而不是隔绝在高墙之外的针锋相对的敌人。事情发生了变化,你现在是“我们中的一员”。

    注意,你并没有同意或者不同意她所说的任何话,你还没有原谅她的朋友滥用毒品或向你女儿提供毒品的行为,你还没有认定她的自我形象是令人讨厌或令人憎恨的。你只是简单地去倾听,以便你能理解内情。这个时候,你的反应就是见她所见、感她所感,对她说:“你看事情的角度和我不同,我需要听听你的看法。 ”

    现在你要准备走向第3选择。当然,你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寻找第3选择的过程总会存在风险,你不能保证你会得到更好的东西,你不知道你和你的女儿的感受之旅会在哪里结束。但是如果你不能以同理心倾听,我保证你一定会在你和你的女儿之间建起一座误解和痛苦的壁垒。打破这些壁垒将是艰巨的挑战。

    相反,关于她的故事你听得越多,你和你女儿之间的情感障碍就会越少。“故事带我们跨过壁垒。”艾莉芙·夏法克说。墙由坚硬的石头砌成,而“故事就像流水”,流水可以穿石。故事就像一条小溪,它会找到自己的路,带你去一个意想不到的目的地。你越是随着故事的节奏,越会有更好的第 3选择的前景。

    在单刀直入处理麻烦、解决问题的文化里,我们没有耐心听完彼此的故事,因而忽视了很多看问题的视角。挣扎、痛苦、失败和成功的复杂故事,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们认为我们已经知道了一切。专家说,“建立关系最大的困难是:我们不能看清或者说完全专注于另一个人的心灵、思想和体验,在婚姻中尤其如此。凭借多年(有时只是数月)的经验,我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了解我们的伴侣”。最终我们否认、逃避、不再倾听彼此,我们用冲突孤立了我们和孩子,结果就是“同理心缺失”。

    有些地区的文化搞得更好。几千年来,南非的科萨人鼓励所有族人在一个被称为科特拉会议的开放场所讲述自己的故事,以此来解决冲突。科特拉会议可能会持续数天,目的是让每个人都有被倾听的机会,“直到当事人完全忘记了他们的负面情绪”,竟然不知道还有“战争”这个词。同样,加拿大原住民文化中利用故事来化解紧张,教导孩子解决冲突。发生争吵的时候,家庭或团体就会聚集在一起“围圈发言”,以同理心倾听。一个工作在第一民族(First Nations)家庭作坊的人解释了他是如何做的:

    通常人们会因为孩子没有做他们想要他做的事情而对他说“暂停”。在我们这里的许多人看来,把孩子跟他的群体隔绝与我们想让他学习的东西是相悖的。也许孩子需要的是跟他的圈子更加紧密,以便听取朋友们想要达成的目标。然后他才会知道他该如何帮助他的群体。

    当孩子听到别人解决问题的故事的时候,他们就懂得了同理心以及“社会道德价值观和行为期望”,故事比直接指令或纠正更好,它可以“与孩子的心灵对话”。

    我的儿子肖恩和我分享了他改善他和儿子之间关系的过程。

    在大学里我实现了毕生的梦想,成为了大学橄榄球队的四分卫。在领导团队两年后,我的梦想因为膝盖韧带拉伤而破灭了。多年以后,已经结婚、工作的我有了第一个孩子,一个男孩,你可以想象我是多么兴奋!训练他成为一个伟大的四分卫该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所以,从他一年级到八年级,我一直在指导他、训练他。年复一年,他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橄榄球四分卫。你可以想见我有多么骄傲,每次看他的比赛时我都会说,“我儿子真棒”。
    然而在上九年级之前的一个夏日,肖恩告诉我以后不想再打橄榄球了。我很震惊:“你疯了吗?你知道你有多优秀吗?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训练你吗?”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不想打了,这个想法让我担心又震惊。显然,让他成为一名伟大的橄榄球运动员是我的安全感的主要来源。随后几天,我一直试图说服他,但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那个时候,作为一名产品开发人员,我的工作是设计研讨会,讨论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倾听者。当我意识到自己没有真正倾听过儿子的想法时,我深受打击。我想我真正害怕的是他不再打橄榄球这件事。在准备真正倾听的过程中,我不得不先直视我内心的动机。我是想培养一名橄榄球运动员还是培养一个儿子。我这样做是为他还是为我自己?认真思考之后我明白了,我需要培养一个儿子。在这个伟大的计划当中,橄榄球其实并不重要。
    不久,我就有了一个机会,“肖恩,明年你不想再打橄榄球了?”
    “是的。”他回答说。
    我保持安静。
    “去年我真的不是很喜欢橄榄球。”他说。
    “所以去年对你来说不怎么好过,对吗?”
    “是的。”
    我只是点了点头,肯定了他说的话。
    “去年我讨厌橄榄球,爸爸。我在球场上被打败了。我的意思是,你看看我的身高,比别人足足矮了一半。”
    “你去年被打败了?”这个时候肖恩已经明白了我真正关心的是什么,明白了我现在只想了解他,所以他开始打开心扉。
    “是的,我的意思是,每个人的块头都比我大那么多。我还没到发育期,爸爸,而且这个夏天我还是没有长高。你年轻的时候很高大,你不会明白的。 ”
    “你认为我不会明白?”
    谈话持续着。关于我的儿子,我有很多新的了解。他觉得他个子矮小,没有安全感,很脆弱。我们刚刚搬到一个新的社区,他认识的人不多。他去年受到了打击,达到我对他的期望让他觉得很有压力。
    几分钟后,在我还试图理解他的时候,他问:“爸爸,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我说:“怎么做都好,真的。你想打球,很好。你不想打球,也很好。你来决定,无论怎样我都支持你。”
    没过几天,他找到我说:“爸爸,我明年想继续打橄榄球。”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但是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会接受其他的选择。好消息是,那一天后儿子和我的距离拉近了,并且此后都很亲密。我发现,当涉及人际关系时,快就是慢,慢就是快。花上30分钟真正去理解,就能够解决一个可能已经持续数月或引起很多摩擦的问题。真的,同理心是最快的沟通方式。

    深入理解对方的内心感受,会不由自主地激发同情心。当我们真正可以透过眼泪看待事情时,当我们终于感受到心中的爱人时,我们就转变了。我们的思维模式就会全然变化。懵懂少年变成独立而上进的少男少女,沉默、孤僻的丈夫变成一个必须克制内心的弱点、沮丧和心碎的男人。我们看到风烛残年的父母的内心,看到消逝的机会带给他们的创伤,以及他们在生命衰落的过程中感到的绝望。每个人的心都是柔软的,当我们触及那种柔软时,我们就到达了一个神圣的地方。

    在捷克作家卡雷尔·恰佩克的《最后的审判》(The Last Judgement)中,残忍凶手的灵魂被带到天堂的审判台前,三个令人生厌的法官审理他的案件。他们传唤证人出庭作证,“一位气宇非凡、一脸大胡子的绅士穿着缀满金星的蓝色长袍”。原来他是唯一的证人,“无所不知的上帝”。被告被警告不要打断证人的阐述,因为“他知晓一切,所以任何否认都无济于事”。证人证明了被告犯下的暴行,但做了其他补充。作为一个孩子,他深爱他的母亲却不知如何表达。在六岁的时候,他失去了他唯一的玩具,一颗珍贵的彩色玻璃弹珠,于是他哭了。在七岁的时候,他偷了一朵玫瑰,把它送给一个小女孩,但是她长大之后却拒绝了他,嫁给了一个有钱人。作为一个无家可归的年轻人,他拿出食物与其他流浪者分享。“他慷慨,乐于助人。他对女性温柔,善待动物,信守诺言”。

    不过,不出所料,法官们判定被告无期监禁。被告问上帝:“为什么你自己不做法官?”上帝回答说:“因为我知晓一切。如果法官知晓所有的一切,他们也无法审判,因为他们会明白一切,他们会于心不忍……我知道你的一切,所有的一切,所以我无法审判你。”

    在我看来,这个故事说明了一个道理:越了解你,我就会对你越温柔,会让你受到的伤害越少。我对你了解得越少,我越有可能把你当作一样“东西”来评判、控制和抛弃。

    从你自己开始,请你的孩子、年迈的父母、配偶告诉你关于他们的故事,特别是他们在困境中的故事,你就可以打造一种同理心的家庭文化。增强自己同理心的力量,让他们讲述所面对的冲突、遇到的误解和奋斗的故事。当你以同理心与他人建立起关系时,你会发现他们也会做出同样的回应。同理心是可以传染的。

    我的哥哥约翰有丰富的家庭咨询和培训经验,他告诉我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家庭表面上看起来很和睦、完美,但家庭成员之间却严重缺乏同理心:

    这个家庭的成员都很优秀,父母聪明,孩子优秀。父母邀请我们过去,因为他们青春期的孩子一切都不对劲儿了。
    于是我们先请家长去另外一个房间,然后和孩子们坐下来谈心。起初他们不愿意说话,但他们毕竟都是聪明伶俐、善于表达的孩子。很快他们便打开心扉,告诉我们:他们的父母就是不听他们说话,父母那里没有尊重和同理心。“发言权杖”沟通不仅仅是倾听,它还表达出深深的敬意。所以,我们与他们进行了同理心沟通。他们只是被命令这一辈子要做什么,却从来没有表达自己自由意志的权利。他们与父母的积怨由来已久。他们从来没有被倾听过,也从来不被允许协同与自由发展。
    我们听他们说了一整天。然后邀请他们的父母进来,给他们所有人做测试,“在纸上写下围绕‘朋友’你所能想到的任意一个词”。
    随后我们比较了列表。没有一个词是相同的,词与词之间的差别很大。当母亲意识到这个测试的目的时,她终于明白了。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尺子,把它交给她的孩子,“从现在开始,如果你有话要说,就举起尺子。这表示‘我想和你说话,我有话和你说’”,然后母亲开始倾听。于是,家庭文化发生了改变。
    他们说每个星期天下午都要一起骑车游玩,为的是相互熟悉,增进了解。

    先贤告诉我们,“不能令你超越自我的知识远比无知更可怕”。希望了解你内心的意愿越强烈,我和你共同超越分歧、拥有更好的第 3选择的力量就越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