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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除书签第十七章 美国日记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李零 摄
2013年5、6月间，应夏德安（Donald Harper）教授邀请，去过一趟美国，主要任务是在芝加哥大学图书馆看柯强（John H. Cox）外孙女捐献的柯强遗物，跟他和马克（Marc Kalinowski）教授讨论楚帛书。芝加哥大学有个东方研究所，赫茨菲尔德和施密特在波斯波利斯发掘的东西，有些被他们带走，就藏在这个研究所。这个研究所的展品，跟一般欧美博物馆不同，很多是发掘品，比较有系统，以前看过三遍，这次又看了三遍，重点看波斯波利斯的东西。洛杉矶县立博物馆、芝加哥艺术博物馆、纳尔逊—阿特金斯美术馆、宾夕法尼亚大学考古人类学博物馆，也顺便看了一下。
5月18—23日 洛杉矶
5月18日，到洛杉矶，罗泰来接。罗泰的新家有两座小楼。他住里面那座，楼上有一架钢琴，墙上有他的列祖列宗像，最后一幅像是刘晓东画的，长发，下巴铁青。
5月19日，尚红科来。张瀚墨带他儿子来，一起改PPT。
5月20日，上午，罗泰带我见两位伊朗学者〔图1〕，在UCLA的教工食堂吃午饭。一位年纪大一点，叫Rahim Shayegan，是UCLA的教授，一位比较年轻，叫Ali Mousavi，在洛杉矶县立博物馆近东部工作，我有他的书。
〔图1〕 与两位伊朗学者见面
下午，参观洛杉矶县立博物馆。这个博物馆，以前看过，跟他们要过照片。这次主要看近东部分。
近东部分，展品不太多，主要是伊拉克、伊朗和阿富汗的东西，有个角落，还有几件南西伯利亚的东西，不属于近东。伊朗早期的东西和南西伯利亚的东西多为Nasli M. Heeramanneck 藏品，萨珊的东西多为匿名捐献。
伊拉克，只有几块亚述石刻。
伊朗早期，有几件洛雷斯坦管銎斧、一件黑陶靴形罐、一件青铜箭箙、几件青铜桶形杯和Disc-headed Pin。
阿契美尼德时期，有两件phiale和两块出自波斯波利斯的残石。两件phiale，一件青铜制，Nasli M. Heeramanneck 藏品；一件银制，借自盖蒂博物馆。两件残石，出自波斯波利斯，一件出自阿帕丹东阶〔图2〕，一件出自大流士宫〔图3〕，Karl Houlmes捐赠。
〔图2〕 波斯波利斯阿帕丹东阶残石
洛杉矶县博物馆
李零 摄
〔图3〕 波斯波利斯大流士宫南阶残石
洛杉矶县博物馆
李零 摄
帕提亚时期，有一件银来通。
萨珊时期，有两件银盘、一件银瓶、一件铜胄和一件铜马胄。
南西伯利亚的东西，除一件定为公元前7—前5世纪，多定为公元前9—前8世纪，太早。这类器物，我国所见，都是战国或秦汉时期的东西。
5月21日，中午，李旻请饭，在校园里，扬之水住他家。下午4：00—5：30，在中国研究中心演讲，题目是“International Animals：Images of Lion and Tiger in Chinese Archaeological Findings”。演讲完了，大家到一家伊朗餐馆吃饭，很好吃，最后的甜点是开心果冰激凌。饭后，大家去罗泰家，参观他的藏书。
5月22日，罗泰开车，送我和扬之水去盖蒂博物馆。他去办事，我们俩看博物馆，直到闭馆。
盖蒂博物馆〔图4〕，以前来过，印象不深，只记得都是希腊罗马的东西。这次，我最感兴趣的展品是：
〔图4〕 盖蒂博物馆
李零 摄
1．一件阿契美尼德时期的银篚礨〔图5〕，公元前500—前400年。
〔图5〕 银篚礨
盖蒂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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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件阿契美尼德时期的银安弗拉罐〔图6〕，公元前350—前325年。
〔图6〕 银安弗拉罐
盖蒂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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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组帕提亚金银器，包括杯、碗、来通，公元前100—前1年。
4．一件罗马水晶维纳斯像〔图7〕，仿大型石雕，公元前100—前1年。
〔图7〕 水晶维纳斯
盖蒂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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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件罗马《奥德赛》纸草残片〔图8〕，埃及出土，公元前100—前1年。
〔图8〕 罗马残石
盖蒂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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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一件罗马石版残片〔图9〕，大理石，Tabula Iliaca出土，公元16—20年，铭文提到薛西斯一世。
〔图9〕 《奥德赛》纸草书残片
盖蒂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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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在Darya（伊朗餐馆）。
5月23日，去芝加哥。同机邻座是一位女士，怀里抱个小笼子，里面装条小狗。
5月23日—6月2日 芝加哥
5月23日，到芝加哥，夏德安来接，发现把笔记本电脑丢在洛杉矶机场安检处，赶紧打电话给李旻，请他帮忙。
我跟马克住同一套公寓，两间卧室，一人一间，一个厨房，一个大客厅，非常舒适。这座大楼离密歇根湖不太远，想不到，寒风袭人。打电话给小孟，查笔记本电脑的型号。
5月24—25日，在芝加哥大学图书馆看柯强的材料，有书，有照片，有书信。夏德安安排了一个小房间，我把所有材料看了一遍。他还帮我借了施密特的Persepolis，三大本，上面有Schmidt的批改。李旻发来申请表。多亏UCLA的简苏珊（Susan Jain）亲自跑机场，丢失的笔记本电脑才被要回，装在一个包装很好的大盒子里寄过来。
5月26日，与马克、夏德安一起看东方研究所。
这个研究所是1919年建，1920年开始发掘。展品分四部分：
（一）伊拉克
主要是巴比伦和亚述的东西。如：
1．釉砖《行狮图》，两件，出自巴比伦古城。
2．拉马苏，一件，豪尔萨巴德出土，原来碎成十来块，运到芝加哥，把研究所的西墙掏个大洞，搬进室内拼装。
3．青铜门饰，豪尔萨巴德的Shamash Temple和Nabu Temple出土。
4．铭文石版，铭文朝内、背面朝外，反砌在墙上。展板说，亚述喜欢到处刻铭文，这篇铭文是写给神看的，不是给人看的，所以把铭文藏在里面。
（二）土耳其和叙利亚
20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东方研究所主要在两个地点做工作，一个地点是土耳其中部的Alishar Höyük，一个地点是叙利亚与土耳其交界处的Amuq Valley。20世纪90年代，东方研究所又重返Amuq Valley。
（三）以色列
有个展板提出一个问题，以色列人从哪儿来？答案是：据埃及碑文，法老麦伦普塔赫（Merneptah）最早提到以色列人，可见以色列人住在黎凡特南部，年代约当公元前1200年。
展品多出自Megiddo遗址，如展柜中有一件象牙phiale，与欧洲中世纪流行的浅腹裂瓣纹phiale相似，属Megiddo遗址VIIA，年代为公元前1300—前1200年，是这种器形中比较早的例子。此外，展品中还有一小片死海文书残片。
（四）埃及
展品包括埃及的纸墨笔砚。时段下及托勒密时期和拜占庭时期。
（五）伊朗
主要是波斯波利斯的东西。早于阿契美尼德时期，有苏什安那的东西，晚于阿契美尼德时期有伊斯兰早期的东西。东方研究所的伊朗藏品有10500件，展出的是1000件，十分之一不到。
回忆过去，现在的展陈有个大变化，以前埃及在两河流域前，现在两河流域在埃及前。
5月27日，演讲《楚帛书的故事》。
这些天，晚饭多半在外面吃，夏德安请客。偶尔在家做饭，夏德安会带点东西来，马克掌厨，三人聚餐。马克有一道法国菜，煎香蕉，加美酒。
巫鸿请我到中国城吃过一顿饭。他说他明年离休，让我吃了一惊，仔细一问，原来他说的“离休”是休sabbatical year。上帝创造世界，第七天要休息一下，或译安息日。当教授的，每七年也可休息一年。我说这不叫离休，他说那叫什么，我说好像叫安息年，他说那多不吉利呀。的确，中国墓园多用这个词，甘肃安西县，2006年改称瓜州县，就是这个缘故。
5月28日，马克回巴黎，李忱从St. Paul开车来，住马克的房间。
陪李忱看东方研究所。
5月29日，参加夏德安的日书讨论课。
5月31日，第三次看东方研究所。
最后一个展厅，以波斯波利斯的发掘品为主，三天看下来，总结一下。
1．双牛石柱〔图10〕，出自阿帕丹西侧的柱廊，石灰石。柱头下留有柱身最上一截。
〔图10〕 阿帕丹石柱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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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公牛巨头〔图11〕，出自百柱厅，石灰石。展厅有老照片，可见发掘现场和入藏东方研究所时的情况。百柱厅门口原有两件公牛，这是左边那件的头，身子仍在波斯波利斯。
〔图11-1〕 百柱厅大门东侧的公牛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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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2〕 百柱厅大门东侧的公牛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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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公牛耳和公牛角〔图12〕，出自大平台上，石灰石。波斯建筑的双牛柱头，角、耳都是插在方孔内，发现时早已脱落，这是保留较好的配件。公牛耳，大小各一对；公牛角，仅一件。
〔图12-1〕 大牛耳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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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2〕 小牛耳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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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3〕 小牛角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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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拉马苏柱头〔图13〕，出自中央大厅，石灰石。人首牛身，原本双头，只剩一头。
〔图13〕 拉马苏柱头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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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拉马苏柱头残件〔图14〕，出自中央大厅，石灰石。残，只剩口鼻部分。
〔图14〕 拉马苏柱头残件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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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狮头残件〔图15〕，出自中央大厅南，石灰石。不知是双狮柱头的残件，还是门道石刻的残件。据说明牌，同出还有一件，未在展厅。
〔图15〕 狮头残件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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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卧狮残件〔图16〕，出自大平台南某宫殿的东侧，石灰石。缺头，侧卧，从尾巴有穗看，似是狮子，说明牌称Reclining feline（猫科动物）或cat（猫），并谓与梵蒂冈博物馆藏品中的一对石狮（用闪长岩雕刻） 相像。后者是埃及法老奈科坦尼布二世（Nectanebo II，公元前360—前342年）的东西。
〔图16〕 狮身残件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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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建筑构件〔图17〕，石灰石，两件。埃及式窗檐在上，出薛西斯后宫；列狮带饰在下，出宫殿G。
〔图17〕 建筑构件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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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玫瑰花石版〔图18〕，花形作十二瓣。这种石版也见于波斯波利斯博物馆。
〔图18〕 玫瑰花石版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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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大流士石权〔图19〕，出自内府，闪长岩（diorite）。形状类似馒头，但前后两面平，有三体铭文（DWd）。古波斯文和埃兰文注其重量为60卡萨，巴比伦文注其重量为10米纳，实测重4930克。
〔图19〕 石权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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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薛西斯一世歹瓦石刻〔图20〕，石灰石。有三体铭文（PXh），原在内府，后移置禁军营。同出共四件，这是其中之一。
〔图20〕 歹瓦铭文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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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波斯波利斯釉砖〔图21〕，有三体铭文。
〔图21〕 铭文釉砖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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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波斯波利斯金饰，包括：12瓣玫瑰花带饰〔图22〕，1件，带小孔，原来可能是钉在某种器物上；金钉，4件，一件通体金制，三件金帽铜钉；人像戒指印，1件；其他小饰件，3件，两件作12瓣玫瑰花形，一件为四角形。
〔图22〕 波斯波利斯金饰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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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埃及器物，出自内府，可能是战利品。
15．埃及式的器物，有些有铭文，包括埃及蓝和埃及雪花石膏两种。埃及蓝（Egyptian blue）是仿青金石，系用多种材料人工合成，并非真正的青金石。埃及雪花石膏（Egyptian Alabaster）是碳酸钙（CaCO3），即大理石，并非真正的雪花石膏，雪花石膏是硫酸钙（CaSO4）。
另外，还有一些展品，并非波斯波利斯所出，如东方研究所1948年购藏的金饰。这批金饰据说是20世纪20年代晚期出土于哈马丹的Tell Hagmatana遗址，共54件，很重要，其中28件展出于此，包括：
1．圆框翼狮，1件〔图23〕。这件很有名。
〔图23〕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1948年购藏的金饰
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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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圆框双狮，4件。
3．狮头饰，5件。
4．行狮饰，5件。
5．行虎饰，5件。
6．羊头饰，5件。
7．圆框国王像，1件。
8．羊头饰项链，1件。
9．独角兽饰，1件。
6月1日，和李忱进城，看芝加哥艺术博物馆。这个博物馆，我已来过多次。
上午，看希腊、罗马的东西。最近有个特展，拜占庭展。
下午，看中国文物，我感兴趣的东西是：
1．金沙石人。
2．长子鼎，扁足。
3．师望鼎，陈仁涛旧藏。
4．秦构件，以前在库房看过。
5．金村铜器。
6．彩绘承虡陶翼兽，以前在库房看过，与西安所出同。
回家整理内务，把衣被洗了，把厨房收拾了。
6月2日，李忱回St. Paul，跟夏德安一起去堪萨斯。
6月2—5日 堪萨斯
6月2日，到堪萨斯，到旅馆住下后，到一家饭馆吃饭。
6月3日，去纳尔逊－阿特金斯美术馆，会东方部主任马麟（Malin Mackenzie）。老朋友马克梦（Keith McMahon）来，大家在马麟的办公室聊天。中午，马麟请饭。下午，夏德安看Sickman档案，我看博物馆。
先看库房，有一件战国管銎斧〔图24〕，与柏林东亚艺术博物馆的一件相似；有一件鎏金龟鹤烛台，与四川简阳东溪园艺场元墓出土的一件相似。马麟在写成王方鼎，也看了看成王方鼎。
〔图24〕 管銎斧
纳尔逊-阿特金斯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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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看展厅，这个博物馆的东西极为丰富，极为精美，特别是中国藏品。
我最感兴趣的展品：
1．我和苏芳淑写过文章的晋国铜人。
2．洛阳金村的器物。
3．虎纹带扣〔图25〕，一对。虎纹为平行纹。
〔图25〕 虎纹带扣
纳尔逊-阿特金斯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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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带“白虎”“辟邪”铭文的汉镜。
5．东汉辟邪，一对，生殖器有别，雄者一角，雌者双角，两者都踩小狮子。
6．镶蜻蜓眼的饰件〔图26〕。
〔图26〕 镶嵌蜻蜓眼的金饰件
纳尔逊-阿特金斯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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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辽三彩罗汉像〔图27〕，出易县八佛洼，除这件，一件在波士顿美术馆，一件在克利夫兰美术馆，两件在大都会博物馆，一件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考古人类学博物馆，一件在安大略博物馆，一件在不列颠博物馆，一件在吉美博物馆，一件在艾米塔什博物馆，一件在日本，为松方幸次郎收藏。
〔图27〕 辽代三彩罗汉
纳尔逊-阿特金斯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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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辽代南海观音木雕。
9．广胜寺明代壁画。
6月4日，继续看博物馆。
中国展品：最后一部分是佛教石刻，出自云冈、天龙山、响堂山和龙门等石窟，如《帝后礼佛图》。
近东展品：埃及的东西有一点儿，不太多。两河流域，有一件乌鲁克双狮器座，一件亚述石刻。伊朗的东西，有Tepe Sialk出土的两件彩陶和波斯波利斯出土的两件石刻：一件是双牛柱头〔图28〕，黑石，仅存其半；一件是台阶石雕〔图29〕，作手捧食盒的太监。
〔图28〕 公牛柱头
纳尔逊-阿特金斯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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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9〕 仆人像
纳尔逊-阿特金斯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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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5日，马克回芝加哥，夏德安也返回芝加哥，我去费城。
6月5—8日 费城
6月5日，到费城，亚当（Adam Smith，罗泰的学生）来接。
6月6日，亚当陪我参观宾州大学考古－人类学博物馆。
看中国文物，我最感兴趣的展品是：
1．陈璋方壶。
2．东汉辟邪〔图30〕，一对，缺四肢与尾，从后面看，雄者一角，雌者双角，生殖器明显不同，最有代表性。“安能辨我是雄雌”，主要看这两条。
〔图30-1〕 东汉雄辟邪
宾州大学考古-人类学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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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0-2〕 东汉雄辟邪
宾州大学考古-人类学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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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0-3〕 东汉雌辟邪
宾州大学考古-人类学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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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0-4〕 东汉雌辟邪
宾州大学考古-人类学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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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昭陵六骏的飒露紫、拳毛。
4．易县三彩罗汉像。
5．广胜寺明代壁画。
6．清代景泰蓝门狮。
6月7日，继续看宾州大学考古－人类学博物馆。
上午，看乌尔王陵的东西。
下午，看希腊、罗马和埃及的东西，我最感兴趣的展品：
1．Vulci（在意大利）翼狮，残，公元前6世纪物，柏林老博物馆有Vulci翼狮残件二。
2．狗化狮石刻，胸脯上有埃及26王朝尼科一世（Necho I，公元前672—前664年在位）时的题刻。
6月8—10日 芝加哥
6月8日，回芝加哥。
6月9日，跟夏德安、马克聊天，先在夏德安的办公室聊，后回公寓聊。
6月10日，回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