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波斯行省

薛西斯一世陵：

30行省贡使共举宝座

任超　摄

波斯行省〔图1〕是波斯帝国的基础。这套制度，明确见于记载，是大流士一世以来，但起源早得多，不仅可以早到居鲁士二世和冈比西斯二世时，而且可以追溯到米底时期，甚至亚述时期。⁽¹⁾

〔图1〕　阿契美尼德帝国行省

行省是灭国所设。灭国太多，疆域太广，直接管，管不过来，怎么办？自然而然，就会想出这么一套办法来，谁都会这么想。居鲁士二世灭米底、吕底亚、迦勒底，冈比西斯二世灭埃及，领土数倍于前，不可能没有这类制度。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制度？我们不妨讨论一下。

一　行省和行省长官

波斯行省有点类似中国的郡县，代表帝国疆土的基础划分。国王是以行省代替原来独立存在的国族，通过行省来控制和管理整个帝国，征收财税，调动军队。

行省制度是波斯帝国的重要遗产，不仅被马其顿帝国和希腊化国家所采用，也被帕提亚帝国和萨珊帝国所继承，甚至影响到后来的阿拉伯帝国。

其实，没有这类制度作支撑，任何大帝国都无法建立。

古波斯语，行省叫萨特拉皮（Satrapy），⁽²⁾行省长官叫萨特拉普（Satrap），或译总督，或译太守。⁽³⁾

奥姆斯特德说：

统治着各个行省的总督〔相当秦汉的郡守——零案〕，其称号本意为“王国的保护者”。他作为前国王〔指被征服国族从前的君主——零案〕的继任者，统治着辽阔的国土，本人实际上就是一位君主，周围有一个小朝廷〔指其衙署——零案〕。它不仅担负着行省民政管理职责，而且是行省军队的指挥官。当总督的职务变成世袭之后，它对中央权力的威胁就不可忽视。为了应付这种威胁，设立了某些牵制性的人物：总督秘书〔相当秦汉郡置的长史——零案〕、总督首席财政官〔相当秦汉郡置的上计吏——零案〕，还有率领每个行省省会要塞驻军的将军〔相当秦汉的郡尉——零案〕。他们都直接听命于伟大的王本人，直接向伟大的王本人报告。更加有效地控制是派遣“王的眼睛”（或“王的耳朵”“王的使者”）〔相当秦代的监御史，汉初省——零案〕，他们每年要对每个行省进行一次认真的视察。⁽⁴⁾

波斯帝国有哪些行省，有三种不同记载，希罗多德说，大流士一世时有20个。⁽⁵⁾他的根据是什么，不清楚。⁽⁶⁾我理解，他说的20个行省，其实是并若干族为一区，设立的20个纳税区。这些纳税区，跟任何出土铭刻的行省名单都不尽一致，数量要少于这些名单。

其实，研究中国官制史和行政史的学者都知道，制度从来都是立体多维，而且处于不断变化之中，很难压缩成一个平面，所有平面叙述都是相对而言。

大流士一世的行省，不仅当时有裁合省并，后来也经常调整，肯定不是一成不变。变是变，可是在习惯上，有两组数字相对稳定，主要是在23行省和30行省之间变。情况和中国历史上的秦三十六郡和四十八郡相似。

希罗多德，生卒年代在公元前484—前425年之间，不仅晚于大流士一世（前522—前486年在位），也晚于薛西斯一世（前486—前465年在位），主要生活于阿尔塔薛西斯一世时（前466—前424年在位）。奥姆斯特德认为，这20行省是阿尔塔薛西斯一世时的制度，⁽⁷⁾主要是以说话人的年代定说话内容的年代，不一定合适。古书辨伪和古史辨伪，时间范围有上下限，大家宁取其晚，不取其早，这种研究方法，其实值得重新考虑。

下面把情况梳理一下。⁽⁸⁾

二　23行省

1．大流士贝希斯敦石刻铭文（DB）

波斯人、埃兰人、巴比伦人、亚述人、阿拉伯人、埃及人、海岛人（疑指爱琴海诸岛和海那边的希腊人——零案）、萨第斯人（吕底亚人）、爱奥尼亚人（疑指小亚细亚半岛西部的希腊人——零案）、米底人、亚美尼亚人、卡帕多西亚人、帕提亚人、德兰吉亚那人、阿里亚人、花剌子模人、巴克特里亚人、索格底亚那人、犍陀罗人、萨卡人（斯基泰人）、萨塔吉迪亚人、阿拉霍西亚人和马卡人。⁽⁹⁾

【案】贝希斯敦铭文是大流士一世平“高墨达之乱”，大告天下的铭文，年代约在公元前520—前519年，比以下几种早。铭文所见行省（以国族名，下同）共23种。萨第斯，或译萨迪斯。

2．大流士苏萨石版铭文（DSaa）

波斯人、埃兰人、米底人、巴比伦人、亚述人、阿拉伯人、埃及人、海岛人（疑指爱琴海诸岛上的希腊人——零案）、萨第斯人（吕底亚人）、爱奥尼亚人（疑指小亚细亚半岛西部的希腊人——零案）、亚美尼亚人、卡帕多西亚人、帕提亚人、德兰吉亚那人、阿里亚人、花剌子模人、巴克特里亚人、索格底亚那人、犍陀罗人、萨卡人（斯基泰人）、萨塔吉迪亚人、阿拉霍西亚人、库阿迪亚人（马卡人）。⁽¹⁰⁾

【案】这种铭文，年代可能与前者接近。铭文所见行省共23种，与前者略同。

3．大流士苏萨釉砖铭文（DSm）

波斯人、埃兰人、巴比伦人、亚述人、阿拉伯人、埃及人、吕底亚人、爱奥尼亚人、米底人、亚美尼亚人、卡帕多西亚人、帕提亚人、德兰吉亚那人、阿里亚人、花剌子模人、巴克特里亚人、索格底亚那人、犍陀罗人、萨塔吉迪亚人、阿拉霍西亚人、印度人、色雷斯人、马其顿人。⁽¹¹⁾

【案】与前两种铭文相比，此铭有印度人、色雷斯人、马其顿人，无海岛人、萨卡人、马卡人。

4．波斯波利斯阿帕丹台阶浮雕《蕃臣职贡图》：

波斯波利斯阿帕丹的两个台阶，北阶和东阶，都有外族藩臣携方物以进的精美浮雕，我叫《蕃臣职贡图》〔图2、3〕。⁽¹²⁾此图所见23族，经学者讨论，大致如下表。⁽¹³⁾

〔图2-1〕　阿帕丹北阶第一图：米底人

李零　摄

〔图2-2〕　阿帕丹北阶第二图：埃兰人

李零　摄

〔图2-3〕　阿帕丹北阶第三图：亚美尼亚人

李零　摄

波斯波利斯：阿帕丹浮雕《藩臣职贡图》

【案】波斯波利斯的阿帕丹是大流士一世所建，台阶是薛西斯一世续修，年代约在公元前486年后。表中23族，与上略同，但把斯基泰人分为三种，两种爱奥尼亚人并为一种，省马卡人，增利比亚人、埃塞俄比亚人，总数不变。

中国古代有表现万邦来朝的《职贡图》〔图4、5〕和《万国来朝图》〔图6〕，帝王陵墓也有蕃臣像〔图7、8〕，可以对比。

〔图2-4〕　阿帕丹北阶第四图：阿里亚人

李零　摄

〔图2-5〕　阿帕丹北阶第五图：巴比伦人

李零　摄

〔图2-6〕　阿帕丹北阶第六图：吕底亚人

李零　摄

〔图2-7〕　阿帕丹北阶第七图：阿拉霍西亚人

李零　摄

〔图2-8〕　阿帕丹北阶第八图：亚述人

李零　摄

〔图2-9〕　阿帕丹北阶第九图：卡帕多西亚人

李零　摄

〔图2-10〕　阿帕丹北阶第十图：埃及人

李零　摄

〔图2-11〕　阿帕丹北阶第十一图：戴尖顶盔的斯基泰人

李零　摄

〔图2-12〕　阿帕丹北阶第十二图，爱奥尼亚人

李零　摄

〔图2-13〕　阿帕丹北阶第十三图：巴克特里亚人

李零　摄

〔图2-14〕　阿帕丹北阶第十四图：犍陀罗人

李零　摄

〔图2-15〕　阿帕丹北阶第十五图：帕提亚人

李零　摄

〔图2-16〕　阿帕丹北阶第十六图：萨塔吉迪亚人

李零　摄

〔图2-17〕　阿帕丹北阶第十七图：饮豪麻汁的斯基泰人

李零　摄

〔图2-18〕　阿帕丹北阶第十八图：印度人

李零　摄

〔图2-19〕　阿帕丹北阶第十九图：欧洲斯基泰人

李零　摄

〔图2-20〕　阿帕丹北阶第二十图：阿拉伯人

李零　摄

〔图2-21〕　阿帕丹北阶第二十一图：德兰吉亚那人

李零　摄

〔图2-22〕　阿帕丹北阶第二十二图：利比亚人

李零　摄

〔图2-23〕　阿帕丹北阶第二十三图：埃塞俄比亚人

李零　摄

〔图3-1〕　阿帕丹东阶第一图：米底人

任超　摄

〔图3-2〕　阿帕丹东阶第二图：埃兰人

任超　摄

〔图3-3〕　阿帕丹东阶第三图：亚美尼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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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4〕　阿帕丹东阶第四图：阿里亚人

任超　摄

〔图3-5〕　阿帕丹东阶第五图：巴比伦人

任超　摄

〔图3-6〕　阿帕丹东阶第六图：吕底亚人

任超　摄

〔图3-7〕　阿帕丹东阶第七图：阿拉霍西亚人

任超　摄

〔图3-8〕　阿帕丹东阶第八图：亚述人

任超　摄

〔图3-9〕　阿帕丹东阶第九图：卡帕多西亚人

任超　摄

〔图10〕　阿帕丹东阶第十图：埃及人

任超　摄

〔图11〕　阿帕丹东阶第十一图：戴尖顶盔的斯基泰人

任超　摄

〔图12〕　阿帕丹东阶第十二图：爱奥尼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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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3〕　阿帕丹东阶第十三图：巴克特里亚人

任超　摄

〔图14〕　阿帕丹东阶第十四图：犍陀罗人

任超　摄

〔图15〕　阿帕丹东阶第十五图：帕提亚人

任超　摄

〔图3-16〕　阿帕丹东阶第十六图：萨塔吉迪亚人

任超　摄

〔图3-17〕　阿帕丹东阶第十七图：饮豪麻汁的斯基泰人

任超　摄

〔图3-18〕　阿帕丹东阶第十八图：印度人

任超　摄

〔图3-19〕　阿帕丹东阶第十九图：欧洲斯基泰人

任超　摄

〔图3-20〕　阿帕丹东阶第二十图：阿拉伯人

任超　摄

〔图3-21〕　阿帕丹东阶第二十一图：德兰吉亚那人

任超　摄

〔图3-22〕　阿帕丹东阶第二十二图：利比亚人

任超　摄

〔图3-23〕　阿帕丹东阶第二十三图：埃塞俄比亚人

任超　摄

〔图4〕　宋萧绎《职贡图》

中国国家博物馆

〔图5〕　清代《职贡图》

故宫博物院

〔图6〕　清代《万国来朝图》

故宫博物院

〔图7〕　唐乾陵六十一藩臣像

李零　摄

〔图8〕　宋永昭陵藩臣像

李零　摄

三　24行省

苏萨出土大流士雕像铭文（DSab）

其基座两侧有进贡者图像，凡24人，经学者讨论，大致如下表：

大流士雕像基座进贡者简表

四　26行省

大流士波斯波利斯大平台南壁奠基铭文（DPe）

波斯人、埃兰人、米底人、巴比伦人、阿拉伯人、亚述人、埃及人、亚美尼亚人、卡帕多西亚人、萨第斯人（吕底亚人）、陆上/海上/海那边的爱奥尼亚人、萨加尔提亚人、帕提亚人、德兰吉亚那人、阿里亚人、巴克特里亚人、索格底亚那人、花剌子模人、萨塔吉迪亚人、阿拉霍西亚人、印度人、犍陀罗人、萨卡人（斯基泰人）、马卡人。⁽¹⁶⁾

【案】这种铭文，年代估计在公元前513年左右。铭文所见行省共26种，爱奥尼亚人分三种，斯基泰人只一种，有索格底亚那人、花剌子模人、马卡人，无利比亚人、埃塞俄比亚人，增萨加尔提亚人。

五　28行省

大流士苏萨泥版铭文（DSe）

波斯人、米底人、埃兰人、帕提亚人、阿里亚人、巴克特里亚人、索格底亚那人、花剌子模人、德兰吉亚那人、阿拉霍西亚人、萨塔吉迪亚人、马卡人、犍陀罗人、印度人、饮豪麻汁的萨卡人（第一种斯基泰人）、戴尖顶盔的萨卡人（第二种斯基泰人）、巴比伦人、亚述人、阿拉伯人、埃及人、亚美尼亚人、卡帕多西亚人、萨第斯人（吕底亚人）、爱奥尼亚人（与下欧洲爱奥尼亚人相对，疑指亚细亚的希腊人——零案）、欧洲萨卡人（第三种斯基泰人）、色雷斯人、欧洲爱奥尼亚人（疑指马其顿人——零案）、卡里亚人。⁽¹⁷⁾

【案】这种铭文，年代可能与前者接近。铭文所见行省共28个，爱奥尼亚人分两种，斯基泰人分三种，有索格底亚那人、花剌子模人、马卡人，无利比亚人、埃塞俄比亚人，省萨加尔提亚人，增色雷斯人、卡里亚人。又波斯波利斯中央大厅和百柱厅的《君临天下图》也是以28行省的贡使托举宝座。

六　30行省

1．纳克什·鲁斯塔姆大流士陵石刻铭文（DNa）

波斯人、米底人、埃兰人、帕提亚人、阿里亚人、巴克特里亚人、索格底亚那人、花剌子模人、德兰吉亚那人、阿拉霍西亚人、萨塔吉迪亚人、犍陀罗人、印度人、饮豪麻汁的萨卡人（第一种斯基泰人）、戴尖顶盔的萨卡人（第二种斯基泰人）、巴比伦人、亚述人、阿拉伯人、埃及人、亚美尼亚人、卡帕多西亚人、萨第斯人（吕底亚人）、爱奥尼亚人（泛指的爱奥尼亚人——零案）、欧洲萨卡人（第三种斯基泰人）、色雷斯人、戴宽边帽（Petasus）的爱奥尼亚人（指马其顿人——零案）、利比亚人、埃塞俄比亚人、马卡人、卡里亚人。⁽¹⁸⁾

【案】大流士一世卒于公元前486年。其陵墓，估计生前就已动工，完工或许晚些，但最晚也在薛西斯一世初年。铭文所见国族共30种，比上28省多三种：波斯人、利比亚人、埃塞俄比亚人。大流士一世王陵有30个小人共举宝座的图像，就是表现铭文的30行省。大流士以下的波斯王陵都有这种图像，通常认为是阿尔塔薛西斯二世的王陵，不仅有图像，还有30行省的名单，与此相同，可见形成固定模式。

2．波斯波利斯内府的歹瓦铭文（XPf）

米底人、埃兰人、阿拉霍西亚人、亚美尼亚人、德兰吉亚那人、帕提亚人、阿里亚人、巴克特里亚人、索格底亚那人、花剌子模人、巴比伦人、亚述人、萨塔吉迪亚人、萨第斯人（吕底亚人）、埃及人、海这边和海那边的爱奥尼亚人、马卡人、阿拉伯人、犍陀罗人、印度人、卡帕多西亚人、大益人、饮豪麻汁的萨卡人（第一种斯基泰人）、戴尖顶盔的萨卡人（第二种斯基泰人）、斯库德拉人（色雷斯人）、阿考法卡人、利比亚人、卡里亚人、努比亚人（埃塞俄比亚人）。⁽¹⁹⁾

【案】这种铭文，年代比前者晚，属于薛西斯一世时。铭文所见国族共30种，比上28省多大益人、阿考法卡人、利比亚人、埃塞俄比亚人，少波斯人、欧洲萨卡人。

3．波斯波利斯薛西斯宫的奠基铭文（XPh）

米底人、埃兰人、阿拉霍西亚人、亚美尼亚人、德兰吉亚那人、帕提亚人、阿里亚人、巴克特里亚人、索格底亚那人、花剌子模人、巴比伦人、亚述人、萨塔吉迪亚人、萨第斯人（吕底亚人）、埃及人、海这边和海那边的爱奥尼亚人、马卡人、阿拉伯人、犍陀罗人、印度人、卡帕多西亚人、大益人、饮豪麻汁的萨卡人（第一种斯基泰人）、戴尖顶盔的萨卡人（第二种斯基泰人）、斯库德拉人（色雷斯人）、阿考法卡人、利比亚人、卡里亚人和努比亚人（埃塞俄比亚人）。⁽²⁰⁾

【案】同上。

4．波斯波利斯阿尔塔薛西斯二世陵铭文（A2Pa）

波斯人、米底人、埃兰人、帕提亚人、阿里亚人、巴克特里亚人、索格底亚那人、花剌子模人、德兰吉亚那人、阿拉霍西亚人、萨塔吉迪亚人、犍陀罗人、印度人、饮豪麻汁的萨卡人（第一种斯基泰人）、戴尖顶盔的萨卡人（第二种斯基泰人）、巴比伦人、亚述人、阿拉伯人、埃及人、亚美尼亚人、卡帕多西亚人、萨第斯人（吕底亚人）、爱奥尼亚人（泛指的爱奥尼亚人——零案）、海那边的萨卡人（第三种斯基泰人）、斯库德拉人（色雷斯人）、戴宽边帽的爱奥尼亚人（指马其顿人——零案）、利比亚人、努比亚人（埃塞俄比亚人）、马卡人、卡里亚人。⁽²¹⁾

【案】这种铭文只有行省名单，内容与大流士一世陵几乎一模一样。

七　从23行省到30行省

上述行省，怎么从23省扩展为30省，这里做一点讨论。我的叙述顺序是先中央，后四方。

1．帝国核心区一（在今伊朗）

波斯（Persia），在今伊朗法尔斯省，首府波斯波利斯（波斯五都之一）。波斯免税，希罗多德20省无此省，铭刻所见行省名单，或有或无。

埃兰（Elam），在今伊朗胡齐斯坦省一带，首府苏萨（波斯五都之一）。此省相当希罗多德20省的第8省。

米底（Media），在今伊朗西北部，首府埃克巴坦纳（波斯五都之一）。此省相当希罗多德20省的第10省。

2．帝国核心区二（在今伊拉克）

巴比伦（Babylonian），在今伊拉克东南，底格里斯河下游，首府巴比伦（波斯五都之一，在今希拉市）。

亚述（Assyria），在今伊拉克西北，底格里斯河上游，阿契美尼德时期，亚述古都尼尼微（Nineveh，在今摩苏尔）、尼姆鲁德（Nimrud，也叫Kalhu，在今摩苏尔南）和杜尔沙鲁金（Dur-Sharrukin，在今豪尔萨巴德东）被战火摧毁，只有古都阿舒尔（Assur，在今舍尔加特）再度繁荣。

上述二省相当希罗多德20省的第9省。

3．帝国东境一（在今伊朗东北、中亚南部和阿富汗西北）

帕提亚（Parthia），中国叫安息（秦汉时期），在今伊朗呼罗珊省和土库曼斯坦一带，首府尼萨（Nisa，在今土库曼斯坦阿什哈巴德）。

花剌子模（Chorasmia），中国叫火寻（唐昭武九姓之一），在今乌兹别克斯坦，首府凯丝（Kath，在今乌尔根奇市北的比鲁尼）。

索格底亚那（Sogdiana），中国叫粟特，在今乌兹别克斯坦一带，也包括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的一部分，首府马拉坎达（Marakanda，在今乌兹别克斯坦撒马尔罕）。

阿里亚（Aria），在今阿富汗西北，首府阿塔考纳（Artacoana，在今阿富汗赫拉特）。其名与雅利安（Aryan）同义。

上述四省相当希罗多德20省的第16省。

4．帝国东境二（在今阿富汗、巴基斯坦）

巴克特里亚（Bactria），中国叫大夏，在今阿富汗北，首府巴克特拉（Bactra，在今阿富汗巴尔赫）。此省相当希罗多德20省的第12省。

德兰吉亚那（Drangiana），在今阿富汗西南和伊朗东南的锡斯坦一带，中心在今伊朗锡斯坦—俾路支斯坦省札博勒（Zabol）。希罗多德20省无此省。

阿拉霍西亚（Arachosia），在今阿富汗南，首府坎大哈（Kandahar，在今坎大哈）。希罗多德20省无此省。

萨塔吉迪亚（Sattagydia），在今巴基斯坦信德省一带，西邻格德罗西亚，北邻阿拉霍西亚，东南邻印度。此省相当希罗多德20省的第7省。

犍陀罗（Gandhara），在今巴基斯坦旁遮普省一带，首府塔克西拉（Taxila，在今巴基斯坦拉瓦尔品第西北）。希罗多德20省无此省。

印度（India），仅限印度河流域，在今巴基斯坦境内。此省相当希罗多德20省的第20省。

上述六省，见于铭刻，德兰吉亚那、阿拉霍西亚往往与萨塔吉迪亚并举，可能相当希罗多德20省的第7省；犍陀罗往往与印度并举，但希罗多德20省则把犍陀罗归入他的第7省。

5．帝国南境一（地中海东岸）

阿拉伯（Arabia），属于免税区，希罗多德20省无此省。⁽²²⁾

6．帝国南境二（北非）

埃及（Egypt），在今埃及，首府孟菲斯（Memphis，在今埃及开罗西南）。冈比西斯征埃及，始立埃及省，但未能征服利比亚和埃塞俄比亚。大流士一世23省尚无此省，28省始有之。此省相当希罗多德20省的第6省。

利比亚（Libya），也叫普塔亚（Putaya），在今利比亚。此省属于希罗多德20省的第6省。

埃塞俄比亚（Ethiopia），也叫努比亚（Nubia）或库希耶（Kushiya，亦作Kush），在尼罗河第一瀑布和第四瀑布之间，今埃及南、苏丹北。上述铭刻，此省往往与利比亚并举，亦属希罗多德20省的第6省。

7．帝国西境一（小亚细亚半岛）

爱奥尼亚（Ionia或Yauna），波斯人用这个词泛指希腊人。铭文所见爱奥尼亚人，由近及远，分陆上、海上和海那边。陆上的爱奥尼亚人指小亚细亚半岛上的希腊人，最近；海上的爱奥尼亚人指小亚细亚半岛周边海岛上的希腊人，次之；海那边的希腊则指爱琴海、黑海和马尔马拉海彼岸的希腊人，最远。此外，上30省还有“戴宽边帽的爱奥尼亚人”，则指马其顿人。这里的爱奥尼亚当指小亚细亚半岛上的爱奥尼亚人。希罗多德说，亚细亚的爱奥尼亚人只有12个城邦。⁽²³⁾这12个城邦大体在萨第斯西南。此省，名义上是独立的省，实际上不设总督，归萨第斯管辖。爱奥尼亚人在希罗多德20省的第1省内。

卡里亚（Caria），与爱奥尼亚为邻，首府哈利卡纳苏斯（Halicarnassus，在今土耳其博德鲁姆）。上23省尚无此省，28省始有之。卡里亚人在希罗多德20省的第1省内。

吕底亚（Lydia），与爱奥尼亚为邻。因为首府设在萨第斯（Sardis，在今土耳其萨利赫利以西），也叫萨第斯省（Sadis）。萨第斯是古国吕底亚的旧都，波斯灭吕底亚，以此为镇守西方的中心。波斯御道（Royal Road），东起苏萨，西止萨第斯，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吕底亚人在希罗多德20省的第2省内。

亚美尼亚（Armenia），在小亚细亚半岛东半。此省相当希罗多德20省的第13省。

卡帕多西亚（Capadocia），在小亚细亚半岛中部。此省往往与亚美尼亚并举，亦属希罗多德20省的第13省。

【案】小亚细亚半岛（Asia Minor Peninsula）即安纳托利亚（Anatolia）。安纳托利亚的意思是东方（Oriental）。小亚细亚即最初意义的亚细亚（Asia）。这个东方离希腊最近，也叫近东。希罗多德以哈利斯河（Halys，今土耳其克孜勒河）为界，把小亚细亚半岛分成两部分，哈利斯河以东，原属米底王国，叫上亚细亚，哈利斯河以西，原属吕底亚王国，叫下亚细亚。⁽²⁴⁾这里的爱奥尼亚省和卡里亚省可能包含希罗多德20省的第1、第4省，吕底亚省可能包含希罗多德20省的第2、第3省。

8．帝国西境二（在今希腊北）

斯库德拉（Skudra），包括三种居民，一种是色雷斯人（Thracian，在今保加利亚）；一种是马其顿人（Macedonia，在今希腊北部和马其顿一带）；一种是“海那边的斯基泰人”（Śaka Paradraya），即黑海和里海以北的斯基泰人。上28省始有之。希罗多德20省无此省。

9．帝国北境（在今黑海、里海沿岸）

饮豪麻汁的萨卡人或斯基泰人（Śaka Haumavarga或Haoma-drinking Saka），其活动范围主要在里海东，今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北。这种萨卡人或斯基泰人也叫阿米尔吉伊人（Amyrgians）。此省与希罗多德20省的第15省有关。

戴尖顶盔的萨卡人或斯基泰人（Śaka Tigraxaudā或Pointed-hat Saka），其活动范围在里海西和西南，今高加索地区和伊朗西北。此省与希罗多德20省的第10省有关。

欧洲的萨卡人或斯基泰人（European Scythians），也叫“海那边的斯基泰人”（Scythians across the sea）。其活动范围在黑海北和里海北，今乌克兰和俄罗斯西南。希罗多德20省无此省。

【案】萨卡人（Saka），也叫斯基泰人（Scythia），我国古代叫塞种。斯基泰人，或译西徐亚人。希罗多德说，波斯人把所有斯基泰人叫萨卡人。⁽²⁵⁾这三种人，饮豪麻汁者偏东，戴尖顶盔者偏西，居欧洲者偏北。

10．帝国东南角（在阿拉伯半岛最东端）

马卡（Maka），在今阿曼，首府马斯喀特（Muscat）。希罗多德20省无此省。

11．位置待考的行省

萨加尔提亚（Sagartia），唯上DPe有之。此族三次见于希罗多德《历史》：第一次讲波斯十部，此族属游牧四部之一；第二次讲大流士20省，此族是第14省纳税民族之一；第三次讲此族以套马索为武器（VII. 85），⁽²⁶⁾或说在米底东部。⁽²⁷⁾

大益（Dahae），唯上XPf 和XPh有之。大益人属斯基泰人，但与马萨革泰人和塞种有别。斯特拉波提到“在里海入口处左岸居住着大益人（Daae）的那些游牧部落”即此。此族分为三部：阿帕尼人、桑西人和皮苏里人。他说，“阿帕尼人居住在离希尔卡尼亚最近的地方，以及与希尔卡尼亚交界的海边，其他部落一直扩张到了与阿里亚平行的地区”。⁽²⁸⁾

阿考法卡（Akaufaka），唯上XPf 和XPh有之。阿考法卡人，或说是山地部落，位于今阿富汗喀布尔的北面。⁽²⁹⁾

八　与中国比较

波斯帝国是幅员广阔的大帝国，阿契美尼德王朝、帕提亚王朝、萨珊王朝是前后相继的大帝国。大帝国有大帝国的治理方法，跟小国不一样。咱们中国，历史上有十几个朝代，每个朝代都是大帝国，两者有类似制度，一点儿不奇怪。

中国历史，制度创设，首推西周。前有孔子，后有王国维，都很推崇西周制度。西周制度是封建制。武王克商，占领东方，领土数倍于前，靠什么控制？靠封建亲戚蕃屏周。周人不仅封同姓，也封异姓，甚至把敌国和敌国的藩邦接收过来，让当地人治理当地，设监监护之。据西周铜器铭文，当时已有县的设置。⁽³⁰⁾

现在，我们都知道，郡县制并非突然出现，而是西周起源，春秋战国准备，⁽³¹⁾秦汉水到渠成。如秦武公十年（前688年），伐邽、冀戎，初设邽、冀二县，十一年（前687年），又设杜、郑二县，时当春秋早期。楚设县，例子更多，如楚的申公、息公、鄀公、商公、期思公、析公、郧公、蔡公、叶公、白公、鲁阳公和养公，很多都是灭国设县的大县之长。其他大国，也都有县。

春秋楚县分大、小县，大县的长官叫公，小县的长官叫尹。楚国的大县类似郡，多半都是灭国所设，带有军事占领区的性质，早期如申、息，晚期如陈、蔡，县公多由王族重臣担任（地位仅次于令尹、司马），有如大军区。这种官职，一般直属中央，不袭封，随时可以撤换，但实际上，很多县公还是出自同一家族，仍有世官的味道。波斯行省，似乎更接近这种，虽有郡县形式，仍有封建味道。

任何制度都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有个发展过程。西周，封建制为主，城邑多为私邑，但仍有少数城邑交中央管理，属于公邑；秦以郡县制为主，绝大多数城邑都是公邑，但仍有封君。汉代也有诸侯王。可见二者曾长期并存。封建制与郡县制，孰优孰劣，一直有争论。唐代柳宗元写《封建论》就是讨论此事。其实，即使到了明清，封建制也仍有尾巴，如明代有藩王，清代也有三藩和亲王、郡王。

中国，诸侯王和郡守不同。诸侯国是世袭领地，而郡守由皇帝任命，只对皇帝负责，随时可以撤换，郡以下的县是公邑，而非私邑。

中国的第一个郡县制大帝国是秦代。秦郡，最初是36郡，后来是48郡：⁽³²⁾

1．秦始皇三十六郡

内史、叁川、河东、陇西、北地、上郡、汉中、巴郡、蜀郡、九原、云中、雁门、代郡、太原、上党、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邯郸、钜鹿、东郡、齐郡、琅邪、南阳、颍川、砀郡、四川、薛郡、南郡、九江、故鄣、会稽、黔中、长沙。

2．秦始皇四十八郡

内史、叁川、河东、河内、陇西、北地、上郡、汉中、巴郡、蜀郡、九原、云中、雁门、代郡、太原、上党、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恒山、邯郸、钜鹿、东郡、济北、齐郡、胶东、琅邪、南阳、颍川、淮阳、砀郡、四川、薛郡、东晦、南郡、衡山、九江、洞庭、苍梧、庐江、故鄣、会稽、闽中、象郡、桂林、南海。

秦三十六郡，据地图推算，面积约为220.9万平方公里；四十八郡，据地图推算，面积约为300万平方公里。⁽³³⁾

西汉帝国，据地图推算，面积约为406.4万平方公里，如果加上西域都护府，面积约为583万平方公里。⁽³⁴⁾

波斯帝国，疆域辽阔，领土范围与18个现代国家有关：伊朗、伊拉克、土耳其、塞浦路斯、格鲁吉亚、阿塞拜疆、亚美尼亚、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叙利亚、黎巴嫩、以色列、巴勒斯坦、约旦、埃及、利比亚。除此之外，还包括希腊北部、马其顿和保加利亚的一部分，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的一部分，以及苏丹北部。

波斯帝国有多大？没有准确数字。因为其行省只是纳贡单位或驻军单位，实际控制区有多大，很难讲，或说500万平方公里，⁽³⁵⁾或说700万平方公里，⁽³⁶⁾恐怕只是粗估。

作为参考，我把上述18个国家的面积列在下面：

伊朗等18国面积表

上述18国，面积相加，共计8517297平方公里。这个数字也许有点大，即使按最保守的估计，扣除200万平方公里，也还有651.7万平方公里，今据地图测算，波斯帝国的面积约为623.7万平方公里。⁽³⁷⁾

或说波斯帝国有5000万人口，不知根据是什么。⁽³⁸⁾中国人口最早的统计数字是西汉平帝时的统计数字：59594978人（《汉书·地理志下》）。

(1) 奥姆斯特德《波斯帝国史》，第77页；M. Waters, Ancient Persia, pp. 100-103。

(2) 中文“行省”是蒙元帝国的叫法，现在叫省，相当英语的province。

(3) 中文“总督”是明清对封疆大吏的叫法，相当英语的governor。

(4) 奥姆斯特德《波斯帝国史》，第77页。

(5) 希罗多德《历史》，Ⅲ：89-97。

(6) 有人猜测，此说或据希腊旅行家赫克特斯（Hecataeus，前550—前476年）说，见Herodotus, The Histories (New York：Penguin, 1972), Book three, note 31。

(7) 奥姆斯特德《波斯帝国史》，第354—363页。

(8) 波斯铭刻的行省名单，往往兼用族、地，有时用地名（称行省名），有时用族名（称某族人），这里统一以族名表示。

(9) P. Briant，From Cyrus to Alexander, p. 173; A. Kuhrt, The Persian Empire，p. 141.

(10) P. Briant，From Cyrus to Alexander, p. 173; A. Kuhrt, The Persian Empire，p. 497.

(11) http://www.Livius Org/aaac/achaemenid/inscriptions.html：DSm.

(12) 阿帕丹东阶，照相效果不好，这里的插图是用北阶的图像。

(13) 参看A. S. Shahbazi, The Authoritative Guide to Persepolis, pp.67-71, 119-132。

(14) 其双耳壶即阿契美尼德王朝流行的amphora。

(15) 其臂钏类似奥克苏斯宝藏（Oxus Treasure）中的金臂钏。

(16) A. S. Shahrbazi, The Authoritative Guide to Persepolis, p.27; Pierre Briant，From Cyrus to Alexander, p. 173; Amélie Kuhrt, The Persian Empire, p. 486.

(17) P. Briant, From Cyrus to Alexander, p. 173; A. Kuhrt, The Persian Empire，p. 497. 案：前书第三种Babylonia是Parthia之误。

(18) P. Briant, From Cyrus to Alexander, p. 173; Amélie Kuhrt, The Persian Empire, p. 502.

(19) http://www.Livius Org/aaac/achaemenid/inscriptions.html：XPf.

(20) P. Briant, From Cyrus to Alexander, p. 173; Amélie Kuhrt, The Persian Empire, p. 305。

(21) A. Kuhrt, The Persian Empire, p. 483.

(22) 居鲁士二世在位期间，一度把幼发拉底河以西与此省合并，成立河西省（Babirush）。

(23) 希罗多德《历史》，Ⅰ：142。

(24) 见希罗多德《历史》，Ⅰ：72。案：下亚细亚分四部分：爱奥尼亚（Ionia）与卡里亚（Caria）、吕西亚（Lycia）在西南沿海，相当希罗多德20省的第1省；吕底亚（Lydia）与美西亚（Mysia）、特洛阿德（Troad）、埃奥利斯（Aeolis）在西北沿海，相当希罗多德20省的第2省；弗里吉亚（Phrygia）、帕弗拉戈尼亚（Paphlagonia）在北部沿海，相当希罗多德20省的第3省；潘菲利亚（Pamphylia）、奇里乞亚（Cilicia）在南部沿海，相当希罗多德20省的第4省。

(25) 希罗多德《历史》，Ⅶ：64。案：Saka，古波斯文作 Sakā, 古希腊文作Sákai，拉丁文作 Sacae，徐松岩据古波斯文译为萨凯人。

(26) 希罗多德《历史》，Ⅰ：125；Ⅲ：9；Ⅶ：85。

(27) 见奥姆斯特德《波斯帝国史》，第144页。

(28) 斯特拉波《地理学》，Ⅶ, iii, 12; Ⅺ, vii, 1-2, ix, 2。

(29) 见奥姆斯特德《波斯帝国史》，第282页。

(30) 李家浩《先秦文字中的“县”》，《文史》第二十八辑（1987年），第49—58页。

(31) 陈剑《先秦时期县制的起源与转变》，吉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9年10月。

(32) 参看辛德勇《秦始皇三十六郡新考》（上）（下），《文史》2006年第一辑，第21—65页；第二辑，第77—105页。

(33) 承北京大学环境学院历史地理中心韩茂莉教授告，她请她的学生用ARCGIS软件测算，秦三十六郡的面积约为2209350平方公里，四十八郡的面积约为3000286平方公里。这四十八郡，如果去掉岭南三郡，面积约为2541056平方公里，如果去掉岭南三郡和闽中郡，面积约为2385382平方公里。

(34) 根据同上。

(35) 彭树智主编《中东国家通史·伊朗卷》（作者：王新中、冀开运），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年，第67页。

(36) 王瑞珠编《世界建筑史·西亚古代卷》，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5年，下册，第579页。

(37) 韩茂莉教授请她的学生据张芝联等主编《世界历史地图集》（北京：中国地图出版社，2002年）第19页的波斯帝国图测算，居鲁士大帝和冈比西斯二世时的领土面积约为501.9万平方公里。大流士一世时的领土面积约为623.7万平方公里。案：马特·沃特斯的估计是不少于200万平方英里，200万平方英里约合518万平方公里，见M. Waters, Ancient Persia, p. 6。

(38) 王瑞珠编《世界建筑史·西亚古代卷》，下册，第57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