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统一文字

帕萨尔加德宫殿P角柱铭文：“我是居鲁士，阿契美尼德人。”

任超　摄

古代中国常以东南西北中划分空间，与四时五行相配。古代近东也可分为五大块。两河流域，今伊拉克，是这五大块的中心，相当近东世界的“中国”。它分南北两部分，北边是亚述，南边是巴比伦。⁽¹⁾两河流域四周，地中海东岸，今叙利亚、黎巴嫩、约旦、以色列是其“西国”；扎格罗斯山以东，今伊朗、阿富汗和印度河流域是其“东国”；小亚细亚半岛是其“北国”；埃及和利比亚是其“南国”。

波斯帝国是第一次把这五大块整合在一起的大地域国家，它的大一统涉及面很多，这里先讲文字大一统。

一　文字大一统

人类隔阂，莫过语言不通。古代，人们常把不说本族语言的人视为异类，把他们的语言比作鸟兽之语。如希罗多德说，他之所以要写《历史》这本书，就是“为了使希腊人和异族人的那些值得赞叹的丰功伟绩不致失去其应有的光彩，特别是为了把他们相互争斗的原因记载下来”。他说的“异族人”，即希腊文οί βάϱβαϱϱοι，英语的barbarian就源自这个词，通常译为“野蛮人”。

西语的“野蛮人”，本义是“说不同语言的人”。这个词，跟孟子骂许行的“南蛮舌之人”属于同类。⁽²⁾早先的“他者”概念，不过是这么一个意思。

古人说“二人同心，其利断金”（《易传·系辞上》）。语言对同心很重要。《圣经·创世记》第十一章不是有个故事吗，说上帝害怕人类同心，把地上的塔越修越高，上出重霄，扰乱了天上的安宁，所以上帝变乱他们的言语，把他们分散到世界各地。可见语言不通是人类沟通的一大障碍。

世界性的大帝国，不是一家一族一国之天下，说什么话的人都有，无法沟通怎么办，总得想点办法。一个办法是靠舌人传译或用某种通语（官方通用语或国际通用语），⁽³⁾另一个办法是靠文字。世界上，很多民族，很多国家，不一定有文字，即使现在，世界上也仍有许多文盲，但大地域国家不能没有文字。大地域国家，行政管理，靠文书移送，文字可以超越语言，通行于更大范围，有时比语言更重要。⁽⁴⁾

波斯帝国也有通用语。本土，波斯语是通用语。占领区，阿拉美语是通用语。

波斯帝国统一文字，官方铭刻往往三体并用：第一是米底、波斯地区流行的文字，即古波斯文；第二是苏萨地区流行的文字，即埃兰文；第三是巴比伦地区流行的文字，即阿卡德文。这三种文字都是楔形文字，主要用于金石铭刻，泥版文书和纸草文书往往用阿拉美字母文字和腓尼基字母文字。并且埃及文字在埃及，希腊文字在小亚细亚，也仍然在使用。

目前所见波斯御题，往往三体并用。

小亚细亚的铭文，很多是双语铭文，如希腊语和吕底亚语，希腊语和吕西亚语，希腊语和阿拉美语，希腊语和伊朗语。⁽⁵⁾

可见波斯帝国的统一文字，所谓统一，乃是并存。其实，正是因为数体并存，学者才能通过对读，破译这些文字。⁽⁶⁾

下面把波斯铭刻，按出土地点分类，简单介绍一下。⁽⁷⁾

二　巴比伦

居鲁士二世圆柱铭文（Inscription of Cyrus Cylinder），简称CB⁽⁸⁾

1879年发现于巴比伦马尔杜克庙遗址，现藏不列颠博物馆〔图1〕。铭文为马尔杜克庙的奠基铭文，用阿卡德文书写。内容大意：声讨巴比伦王那波尼德（Nabonidus）之罪，为居鲁士二世占领巴比伦歌功颂德。

〔图1〕　居鲁士二世圆柱

【案】此铭是公元前539年居鲁士二世攻占巴比伦之后所作。这里值得注意的是，居鲁士说，他是靠巴比伦之神马尔杜克保佑（而不是靠阿胡拉·马兹达保佑），自称巴比伦、苏美尔、阿卡德之王，乃冈比西斯一世之子，居鲁士一世之孙，泰斯佩斯之玄孙，前面三代都是安善王（而不是波斯王）。

三　米底山区

1．大流士一世贝希斯敦铭文（Behistun Inscription），简称DB和DBa-k⁽⁹⁾

贝希斯敦，地以山名。贝希斯敦山在克尔曼沙阿市以东35公里。沿48号公路，从克尔曼沙阿去贝希斯敦山，车程为40.1公里，需时31分钟。Behistun，当地叫Bisotun，意思是神之所在。Behistun是Bisotun的英文拼写，克尔曼沙阿四通八达，东去哈马丹，西去巴格达，南下苏萨，北上大不里士，这里都是枢纽。贝希斯敦山，山下有清泉一泓，过往行人往往驻足于此。石刻在贝希斯敦山的半山腰上〔图2〕，离地约100米，仰而视之，细部看不清，让人感到神秘莫测。

〔图2-1〕　贝希斯敦铭文

〔图2-2〕　贝希斯敦铭文

〔图2-3〕　贝希斯敦大流士一世《平叛图》

这一石刻是大流士一世登基后，为宣扬其合法性而特意开凿，似可题为大流士一世《平叛图》，画面为浮雕，上刻双翼人像日环，下刻大流士一世像。人像高172厘米，作真人大小，面右而立，背后二人，持弓矛立。他左手持弓，右手向上，脚踩“高墨达”，面对鱼贯而入的九个叛王。铭文与图相配，副本以泥版或阿拉美文纸草书送往各地，大告天下。

DB：长铭，三体并用，分四组：阿卡德文，在图左，一栏；埃兰文初刻，在图右，四栏；埃兰文后刻，在图下左侧，三栏；古波斯文，在图下正中和右侧，五栏。

DBa-k：短铭，刻于画面空白处。

1835—1847年，经英国学者罗林森（Henry Creswicke Rawlinson）等学者破译，其内容已大白于天下。

铭文大意：一是自报家门，申高贵出身；二是谢神灵（阿胡拉·马兹达）保佑，使其大有天下；三是述平高墨达之乱，完全合理合法；四是列举其战功，历十九战，俘叛王九；五是颂并兼天下，设二十三行省云。

铭文提到“大流士王说：我的父亲是希斯塔斯普，希斯塔斯普的父亲是阿萨美斯，阿萨美斯的父亲是阿里亚纳姆尼斯，阿里亚纳姆尼斯的父亲是泰斯佩斯，泰斯佩斯的父亲是阿契美尼斯”。

贝希斯敦铭文的图像〔图3〕，以简化的形式，也发现于巴比伦巡游大道。

〔图3〕　巴比伦巡游大道的大流士一世《平叛图》

【案】这一铭文属摩崖石刻，约刻于公元前521—前518年，图文并茂，最有代表性。波斯铭刻，此铭最长。大流士铭刻，此铭最早。

2．大流士一世和薛西斯一世的阿尔万德铭文（Alvand Inscriptions），简称DE 和XE⁽¹⁰⁾

铭文〔图4〕在哈马丹东南，俗称甘吉·纳迈赫（Ganj Nameh）。Ganj Nameh，意思是宝书（寻宝指南一类书）。哈马丹在阿尔万德山区，从克尔曼沙阿去哈马丹，铭文正好在进哈马丹的路口上。铭文左右并列各一篇。左边是大流士一世的铭文，右边是薛西斯一世的铭文。这两篇铭文，皆三体并用，分左、中、右三栏书写。大流士一世铭文作：“有个伟大的神，阿胡拉·马兹达，他创造了土地，创造了天空，创造了人类，造福于人类，成就了大流士王，万王之王，万主之主。我是大流士，伟大的王，王中王，万邦亿民之王，无远弗届之王，希斯塔斯普之子，阿契美尼德人。”薛西斯一世铭文，除王号不同，全同大流士一世铭文。

〔图4〕　阿尔万德铭文

梁鉴　摄

【案】这两篇铭文亦属摩崖石刻，铭文不长，却很重要。贝希斯敦铭文的破译，最初就是借助此铭。波斯铭刻，自大流士一世以下，形成套话。这种套话通常包括三大要素：一是谢神恩，即感谢阿胡拉·马兹达的保佑（阿尔塔薛西斯二世以下，除谢阿胡拉·马兹达，还谢阿纳希塔和密特拉）；二是陈世系，自报家门，说明自己是某某之子、某某之孙，出身非常高贵；三是述疆域，说自己大有天下，疆域从哪儿到哪儿，无远弗届，或者有多少行省的人前来朝贡。有时还要加上作此宫、作此器等语。下述短铭多有此类套话。DE作于大流士一世平米底之乱后，即公元前522年后。XE作于薛西斯一世时，即公元前486年后。

四　哈马丹

1．大流士一世宫阿帕丹奠基铭文，简称DH⁽¹¹⁾

金版、银版各一，现藏伊朗国家博物馆。短铭，三体并用。铭文提到，大流士一世的疆域是“从粟特那边的萨卡到努比亚，从印度到吕底亚”。

【案】这套奠基铭文，内容同下DPh，作器时间可能相近。“从粟特那边的萨卡到努比亚”是从东北到西南，“从印度到吕底亚”是从东南到西北，这是两条大对角线。

2．薛西斯一世银匜铭文，简称XH⁽¹²⁾

只有残片。短铭，古波斯文，只剩最后一句，“作于薛西斯宫”。

【案】此器是一件silver pitcher，器形未见。pitcher有鋬有流，类似我国的匜，这里译为银匜。

3．大流士二世金版、银版铭文，简称D2Ha⁽¹³⁾

短铭，古波斯文，类似A2Hc。

4．阿尔塔薛西斯二世宫铭文，简称A2H⁽¹⁴⁾

A2Ha：柱础。短铭，古波斯文。铭文提到阿胡拉·马兹达、阿纳希塔和密特拉。

A2Hb：柱础。短铭，古波斯文。铭文提到密特拉。

A2Hc：金版。短铭，古波斯文。铭文提到阿胡拉·马兹达。

【案】铭文除求阿胡拉·马兹达保佑，也求阿纳希塔和密特拉保佑。

5．阿里亚拉姆尼斯金版铭文，简称AmH⁽¹⁵⁾

1930年哈马丹出土，现藏伊朗国家博物馆。短铭，古波斯文，年代不详。铭文作“阿里亚拉姆尼斯，伟大的王，王中王，波斯王，泰斯佩斯之子，阿契美尼斯之孙。阿里亚拉姆尼斯王说：我拥有波斯，兵强马壮的波斯，阿胡拉·马兹达把它赐给我。蒙阿胡拉·马兹达之恩，我是这个国家的国王。阿里亚拉姆尼斯王说：愿阿胡拉·马兹达保佑我”。

6．阿萨美斯金版铭文，简称AsH⁽¹⁶⁾

1945年哈马丹出土，现藏伊朗国家博物馆。短铭，古波斯文，年代不详。铭文作“阿萨美斯，伟大的王，王中王，波斯王，阿里亚拉姆尼斯王之子，阿契美尼德人。阿萨美斯王说：伟大的阿胡拉·马兹达，众神之中最伟大的神，赐我为王，赐我兵强马壮的波斯。蒙阿胡拉·马兹达之恩，我拥有这片土地。愿阿胡拉·马兹达保佑我，保佑我的皇宫，保佑我的国土”。

【案】最后两种铭文，所述世系与贝希斯敦铭文和希罗多德《历史》相符。大流士一世登基后，这种世系代表正统，第一章已经讨论。学者怀疑，这两件金版是后人伪托，但仍承认它是阿契美尼德时期的东西。⁽¹⁷⁾

五　苏萨

1．大流士一世宫室铭文，简称DS⁽¹⁸⁾

DSa：two tiles，残。短铭，古波斯文。

【案】器形未见，不知为何物。英文的tile是片状的建筑构件，可以是平的，也可以是弯的，屋瓦、墙板和地砖都可以叫tile，不限于屋瓦。

DSb：两砖，一全一残。短铭，古波斯文，同DSy。

DSc：两件柱础。短铭，三体并用。

DSd：五块残石，分属三件柱础，两块为古波斯文，三块为埃兰文，皆短铭。

DSe：泥版残片，包括古波斯文11片，埃兰文5片，阿卡德文3片（其中一片大致完整），分属不同文本。铭文稍长，提到28行省（见第三章）。大流士一世不仅自称阿契美尼德人、波斯人，而且以雅利安人的子孙自居。

DSf：大流士宫及其附近出土的铭文残片，包括古波斯文13片，埃兰文12片，阿卡德文27片，其中包括阿帕丹的奠基铭文，材质分大理石、泥版、釉砖等，现藏伊朗国家博物馆。铭文稍长，三体并用，内容与DSz相近。铭文除常见套话，还提到许多施工细节，如派哪里的工匠，用什么材料，材料取自何方等。

DSg-j（DSh未见）：柱础。短铭，三体并用。

DSk-l：焙烧砖。短铭，古波斯文。

DSm：阿帕丹釉砖《禁军图》的一部分，现藏卢浮宫。短铭，三体并用。铭文提到23行省（见第三章）。

DSn：雕像，残。铭文在残像的衣服上，三体并用，作“大流士王命为此刻……愿阿胡拉·马兹达保佑他和他之所作”。

DSo-w（DSr、DSx未见）：八块大理石版，五块为古波斯文，一块为埃兰文，两块为阿卡德文，皆为短铭。DSv提到米底、卡帕多西亚、亚述、印度、花剌子模，是个残缺不全的行省名单。

DSy：柱础，现藏伊朗国家博物馆。短铭，三体并用，同DSb。

DSz：灰色大理石版，出自大流士宫阿帕丹，属奠基铭文，除古波斯文残石7块，保存最好的是伊朗国家博物馆展出的两件埃兰文石版（编号：2692、2694），内容类似DSf。

DSaa：灰色石版。短铭，阿卡德文。铭文DSaa提到23行省（见第三章）。

DSab：大流士雕像，说详第五章。

【案】以上多出大流士宫。铭文编号，aa、ab是a-z后另外起算。

2．薛西斯一世宫室铭文，简称XS⁽¹⁹⁾

XSa：柱础，残。短铭，古波斯文。

XSb：柱础。短铭，阿卡德文。

XSc：大理石版，残。短铭，古波斯文。

XSd：柱础。短铭，三体并用。

XSe：大理石柱础。短铭，阿卡德文。

3．大流士二世宫室铭文，简称D2S⁽²⁰⁾

D2Sa：柱础，残。短铭，古波斯文。

D2Sb：柱础，两件。短铭，古波斯文和阿卡德文。

4．阿尔塔薛西斯二世宫室铭文，简称A2S⁽²¹⁾

A2Sa：柱础，四件，残。短铭，三体并用。铭文提到阿胡拉·马兹达、阿纳希塔和密特拉。

A2Sb：柱础若干，残。短铭，三体并用，在伊朗国家博物馆展出。

A2Sc：石版。短铭，古波斯文。铭文提到阿胡拉·马兹达。

A2Sd：柱础若干。短铭，三体并用。铭文提到阿胡拉·马兹达、阿纳希塔和密特拉。

【案】A2S类似A2H。

六　帕萨尔加德

1．居鲁士二世宫室铭文，简称CM⁽²²⁾

CMa（=DMa）：宫殿S和宫殿P，壁柱上方有铭文〔图5〕，三体并用，两行为古波斯文，一行为埃兰文，一行为阿卡德文，作“我是居鲁士，王，阿契美尼德人”。阙门R《居鲁士像》本来有相同的铭文，见于一幅早期绘画，据早期造访者说，这篇短铭，1861年还在，1874年已看不到。⁽²³⁾

〔图5〕　帕萨尔加德：宫殿P角柱铭文

任超　摄

CMb（=DMb）：宫殿P门道浮雕的上部，皆碎块，三体并用。铭文作“居鲁士，伟大的王，冈比西斯之子，王，阿契美尼德人”。除阿里·萨米后来发现的一块〔图6〕，现在已经找不到，只有赫茨菲尔德的笔记有图。⁽²⁴⁾

〔图6〕　帕萨尔加德：宫殿P门道上部的铭文

CMc（=DMc）：宫殿P，门道浮雕，两壁各二人，前行者为居鲁士，衣褶上有铭文〔图7〕，三体并用。铭文作“居鲁士，伟大的王，阿契美尼德人”。⁽²⁵⁾

〔图7〕　帕萨尔加德：宫殿P门道石刻铭文

梁鉴　摄

【案】这三篇铭文虽以居鲁士二世的口吻而写，实际上是大流士一世所刻。CMb提到的“冈比西斯”是冈比西斯一世，而非冈比西斯二世。

2．方塔铭文（Zendan Inscriptions）

1952年，阿里·萨米在方塔附近发现一块带铭文的残石，1962年移藏波斯波利斯博物馆。铭文同CMa，仅存古波斯文两行和埃兰文一行的几个字。⁽²⁶⁾

3．薛西斯一世歹瓦铭文

1961—1963年，斯托罗纳克发掘未完成的大平台时，在排水沟K发现一件古波斯文石版，除左上角残，大体完整。铭文与下波斯波利斯出土的三件“歹瓦铭文”（Daiva Inscription）相同。⁽²⁷⁾

七　波斯波利斯

1．大流士一世宫室铭文，简称DP⁽²⁸⁾

DPa：在大流士宫门道浮雕人像的上方。短铭，三体并用。

DPb：在大流士宫大流士像的衣服上。短铭，三体并用。

DPc：在大流士宫的窗框上。铭文作“大流士宫的石头窗框”。

【案】这些铭文刻于大流士宫。

DPd-e：大平台奠基铭文，古波斯文。

DPf：大平台奠基铭文，埃兰文。

DPg：大平台奠基铭文，阿卡德文。

【案】这些铭文刻于大平台南壁，在波斯波利斯的铭刻中最长。

DPh：阿帕丹奠基铭文，原本埋于四隅，每个角落各一具石盒，内藏金版、银版各一，三体并用，一共四套。1933年发现时，一套古代被盗，一套只剩空盒，其他两套送德黑兰，一套入藏礼萨·汗的宫殿，一套入藏伊朗国家博物馆。1979年后，伊朗国家博物馆的一套，金版失盗，被裁割变卖，只剩银版。⁽²⁹⁾

【案】这套奠基铭文，内容同上DH，作器时间可能相近。

Dpi：门钉（door-knob）铭，埃及蓝（Egyptian blue），三体并用，铭文作“门钉是用贵重的石头做成于大流士宫”，伊朗国家博物馆展出两件，芝加哥东方研究所展出一件。

【案】埃及蓝是一种人工合成仿青金石（lapis lazuli）的材料，成分为硅酸钙（CaCuSi4O10或CaOCuO(2)4）。

DPj：柱础，残，铭文有大流士名。

【案】伊朗国家博物馆展出的一件方形柱础，短铭，三体并用，作“我是大流士，伟大的王，王中王，万邦之王，天下之王，希斯塔斯普之子，阿契美尼德人”。

2．大流士一世权铭，简称DW⁽³⁰⁾

DWa，现藏不列颠博物馆。短铭，三体并用。铭文记重2卡萨（karšâ），实测重量166克。

DWb，现藏伊朗国家博物馆。短铭，三体并用。残失其半，实测重量269.94克，估计原重6卡萨。

DWc，在伊朗国家博物馆展出。短铭，三体并用。铭文记重120卡萨，实测重量9950克。

DWd，现藏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短铭，三体并用。铭文记重 60卡萨，实测重量4930克。

【案】这四件权，皆用闪长岩（diorite）雕刻，出自波斯波利斯内府。

3．薛西斯一世宫室铭文，简称XP⁽³¹⁾

XPa：在万国门门道左右壁的上方。短铭：三体并用〔图8〕。铭文提到，此门叫万国门（Gate of All Nations），建于Pārsā（即Posepolis），乃“我和我父亲所建”。

〔图8〕　波斯波利斯：万国门铭文

李零　摄

【案】此门为波斯波利斯大平台登台后的入口，乃大流士一世和薛西斯一世所建。

XPb：在阿帕丹北阶和东阶的正中。短铭：三体并用。铭文说，此宫是“我和我父亲所建”。

【案】阿帕丹即群臣觐见的朝堂，位于万国门南，亦大流士一世和薛西斯一世所建。

XPc：在大流士宫南阶和东西壁柱上〔图9〕。短铭，三体并用。铭文说，此宫是“我所建和我父亲所建”。

〔图9〕　波斯波利斯：大流士宫壁柱铭文

李零　摄

【案】大流士宫在阿帕丹南，亦大流士一世和薛西斯一世所建。

XPd-e：在薛西斯宫北阶的正中和东西壁柱上。短铭，三体并用。

【案】薛西斯宫在大流士宫的东南。

XPf：石版五件，出自薛西斯后宫，四件为古波斯文，一件为阿卡德文，即所谓“后宫铭文”（Harem Inscriptions）。这五件石版，两件在波斯波利斯博物馆展出，两件在伊朗国家博物馆展出〔图10〕。铭文提到“我的父亲是大流士，大流士的父亲名叫希斯塔斯普，希斯塔斯普的父亲名叫阿萨美斯，希斯塔斯普和阿萨美斯当时都还健在”，“我的父亲大流士立我为太子，他弃位后，蒙阿胡拉·马兹达之恩，我即位为王”。

〔图10-1〕　薛西斯一世后宫铭文之一：古波斯文

任超　摄

〔图10-2〕　薛西斯一世后宫铭文之二：阿卡德文

任超　摄

【案】薛西斯后宫在薛西斯宫东侧。

XPg：釉砖多件，出自阿帕丹，一件在伊朗国家博物馆展出，一件在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展出。短铭，古波斯文。

【案】这种铭文釉砖，苏萨大流士宫阿帕丹也有。

XPh：石版四件，出自禁军营，即著名的“歹瓦铭文”（Daiva Inscriptions）。⁽³²⁾这四件石版，两件为古波斯文，一件全，一件未写完，在伊朗国家博物馆展出；一件为埃兰文，残失约四分之一；一件为阿卡德文，在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展出。同类石版，帕萨尔加德也出土过一件，已见上文。铭文提到30行省，其中一省叛。该省不尊阿胡拉·马兹达，而信歹瓦（Daiva，指妖魔、邪魅），被镇压。

【案】薛西斯一世时，特别强调尊阿胡拉·马兹达。

XPi：门纽，⁽³³⁾用青金石制作，分古波斯文和埃兰文两种，铭文作“青金石门把，作于薛西斯宫”，出自薛西斯宫和薛西斯后宫。

XPj：柱础，至少五件出自薛西斯后宫，也有一些出自薛西斯宫。铭文三体并用，作“我是薛西斯，伟大的王，王中王，万邦之王，世界之王，大流士之子，阿契美尼德人。大流士王说：我建了此宫”。

XPk：在薛西斯浮雕像的衣服上，铭文为古波斯文和埃兰文，作“薛西斯，大流士之子，阿契美尼德人”。

XPl：石版。铭文模仿DNb，可用以校正DNb。

XPm：柱础。铭文作“我建了此宫”。很多薛西斯宫和薛西斯后宫出土的残石都有这类铭文。

4．阿尔塔薛西斯一世宫室铭文，简称A1P⁽³⁴⁾

A1Pa：大流士宫、薛西斯宫和宫殿G之间的庭院有许多残石，其中一块有铭文。铭文为阿卡德文（铭文开头的古波斯文缺失），提到“我的父亲，薛西斯王，建了此宫，后来我又重修了它”。

A1Pb：石版，百柱厅出土。铭文为阿卡德文，作“阿尔塔薛西斯王说：赖阿胡拉·马兹达保佑，我的父亲，薛西斯王，为此宫奠基，我，阿尔塔薛西斯一世，告成于此”。

【案】百柱厅是阿尔塔薛西斯一世所建。

5．阿尔塔薛西斯二世陵铭文，简称A2P⁽³⁵⁾

阿尔塔薛西斯二世陵（Tomb of Artaxerxes II）位于善心山上。铭文同下DNe，也是三十贡使像的题榜。

【案】波斯波利斯有三座王陵，此陵是三座王陵之一。三座王陵只有此陵有铭文。通常认为，这三座王陵，阿尔塔薛西斯二世陵居中，阿尔塔薛西斯三世陵在其左（其北），大流士三世陵在其右（其西南）。

6．阿尔塔薛西斯二世柱础铭文

伊朗国家博物馆展出的一件方形柱础，短铭，三体并用，作“我是阿尔塔薛西斯，伟大的王，王中王，万邦之王，天下之王，大流士王之子，阿契美尼德人。阿尔塔薛西斯王说：蒙阿胡拉·马兹达之爱，这是我在我有生之年修建的有如天堂的哈迪斯宫，愿阿胡拉·马兹达、密特拉、阿纳希塔保佑我百害无伤，也保护我所修建”。

【案】铭文中的“阿尔塔薛西斯”是阿尔塔薛西斯二世，“大流士”是大流士二世。

7．阿尔塔薛西斯三世重修大流士宫西阶的铭文，简称A3Pa⁽³⁶⁾

在大流士宫西阶正中。铭文提到“阿尔塔薛西斯王说：这个石阶是我在位时所作。阿尔塔薛西斯王说：愿阿胡拉·马兹达和密特拉保佑我，保佑我的国家，保佑我建的一切”。中央大厅北阶有同样的铭文。

8．石器上的铭文

波斯波利斯出土的石器，包括埃及蓝、雪花石膏、玉等不同材质，有些是建筑构件，有些是餐具，分别藏于波斯波利斯博物馆、伊朗国家博物馆和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其中有些器物带铭文，除古波斯文、埃兰文、阿卡德文，还有古埃及文。

八　纳克什·鲁斯塔姆

大流士一世陵铭文，简称DN⁽³⁷⁾

大流士一世陵（Tomb of Darius the Great）是纳克什·鲁斯塔姆的四座王陵之一，四座王陵只有此陵有铭文。

此陵开凿于崖壁，立面作十字形。墓门开在中央，上方有三十贡使共举宝座的画面，大流士一世立于宝座上，面对火坛，向阿胡拉·马兹达祷告。画面外框，左右各三人，按上中下排列，是帮助大流士一世夺天下的六大功臣像；侧壁各有四人，也按上中下排列，则是波斯禁军的武士像。

铭文与图相配，三体并用，分五部分：

DNa：古波斯文和埃兰文刻于大流士像身后：前者在右，后者在左。阿卡德文刻于武士像的上方。铭文较长，自称得神之佑，大有天下，三十行省皆来朝贡（见第三章）。

DNb：古波斯文刻于墓门左侧的两个立柱间，埃兰文刻于墓门右侧的两个立柱间，阿卡德文刻于埃兰文的右侧。埃兰文的下面还有加刻的阿拉美铭文。铭文较长，多为道德训诫之辞。

DNc-d：为六大功臣像的题榜。六大功臣，只有左侧三人的头两人有题榜（位于左侧的上、中）。第一人作“来自Pâtišuvariš的戈布里亚斯（Gobryas），大流士王的长矛手”，⁽³⁸⁾第二人作“阿斯帕提涅斯（Aspathines），弓箭手，手执大流士王的战斧”。⁽³⁹⁾

DNe：为三十贡使像的题榜。

【案】在波斯铭刻中，此铭长度仅次于贝希斯敦铭文。铭文提到马其顿人，可见年代在公元前512年后。

九　伊朗境外的发现

有大流士一世盖尔拉泥版铭文、大流士一世捷姆留克碑铭文、大流士一世苏伊士运河碑铭文、大流士一世雕像铭文、大流士一世护身符铭文、薛西斯一世凡城铭文、薛西斯一世雪花石膏瓶铭文，说详第五章。

十　其他

甲、篚礨

1．大流士一世金篚礨铭文，简称DVs⁽⁴⁰⁾

传出哈马丹，现藏大都会博物馆（编号：54.3.1）。铭文在颈部，三体并用，作“伟大的大流士王”。

【案】DVs，V指vase，但此器深腹折肩，有裂瓣纹，应属篚礨（phialae）。篚礨是一种仿玫瑰花的裂瓣纹器物，高者作碗钵状（bowl），矮者作浅盘状（dish），与通常所谓的vase不同，vase多指深度大于腹径的瓶状器。

2．薛西斯一世金篚罍铭文，简称XVs

传出哈马丹，现藏伊朗国家博物馆（编号：7985）。铭文在颈部，三体并用，作“伟大的薛西斯王”。

【案】此器亦深腹折肩。

3．阿尔塔薛西斯一世银篚礨铭文，简称A1Vs⁽⁴¹⁾

1935年始由赫茨菲尔德披露，凡四件（A1Vsa-d），器形相似，皆作浅盘状，铭文为古波斯文，出土时间、出土地点和早期收藏情况不详。

A1Vsa：铭文在口沿，作：“阿尔塔薛西斯，伟大的王，王中王，万邦之王，薛西斯之子，大流士之孙，阿契美尼德人，他在他的宫殿作此银杯”。⁽⁴²⁾

A1Vsb：铭文作“伟大的阿尔塔薛西斯王”。

A1Vsc-d：铭文作“阿尔塔薛西斯王”。

这四件器物，A1Vsa，现藏不列颠博物馆（编号：1994. 0127. 1），其他三件，一件藏大都会博物馆（编号：47. 100. 84），一件藏弗利尔美术馆（编号：F1974.30），一件藏礼萨·阿巴斯博物馆（编号：Acc40）。

【案】这四件器物，大都会博物馆的一件是1947年入藏。其他三件，1970年曾在伦敦苏富比拍卖行拍卖，拍品141后归弗利尔美术馆，拍品142后归不列颠博物馆，拍品140后归礼萨·阿巴斯博物馆。

乙、印章

1．大流士一世印章，简称SD⁽⁴³⁾

SDa：铭文作“我是大流士王”。

SDb：铭文作“我是大流士”。

2．薛西斯一世印章，简称SX⁽⁴⁴⁾

SXa：铭文作“伟大的薛西斯王”。

SXb-c：铭文作“我是薛西斯王”。

3．阿尔塔薛西斯三世印章，简称SA3⁽⁴⁵⁾

SA3a：铭文作“阿尔塔薛西斯作”。

SA3b：铭文作“我是伟大的阿尔塔薛西斯王”。

丙、护身符

有大流士一世护身符，说详第五章。

十一　与中国比较

波斯铭刻，贝希斯敦铭文和大流士一世陵铭文最长，最有代表性，让我们联想到秦始皇统一天下后的七件刻石：《峄山刻石》《泰山刻石》《琅琊刻石》〔图11〕《之罘刻石》《东观刻石》《碣石刻石》《会稽刻石》。这批刻石，不是立在四通八达之地的高山之巅，而是立在他无法再往前走的大海边。

〔图11-1〕　琅琊刻石

中国国家博物馆

〔图11-2〕　宋刻秦峄山刻石

西安碑林博物馆

秦始皇的大一统，首先是车书一统，车同轨，书同文。前者是为了打破地域的隔阂，后者是为了打破语言的隔阂，非常重要，但也非常难。比如欧洲，英国的车左行，中国的车右行。语，只有英语比较通行。文，只有教会通用拉丁文。即使今天，他们还是车不同轨、书不同文。

中国的文字统一始于秦始皇。我们不妨比较一下。

中国的大一统分两种，一种是汉族大一统，一种是少数民族大一统。两者的文字政策不一样。

我们先说汉族大一统。

秦诏版和秦刻石，与波斯铭刻一样，也是宣传大一统，但不同点是，秦朝统一文字，不是多体并存，而是只用一体。秦律规定，秦国只用秦系文字，而不用六国文字。秦系文字虽有籀文、小篆、隶书三体，但这三体是同一种文字的三体。

比秦代晚，汉魏复古，有古文之学。古文之学是经学中的专门之学。正始石经〔图12〕用古文、小篆、隶书对读的方式刻写经书，属明经之用，并非通行文字。铭文虽把秦朝禁用的六国文字又收了进来，但这三体仍然没有超出汉字的大系统。

〔图12-1〕　三体石经

西安碑林博物馆

〔图12-2〕　三体石经

辽宁省博物馆

把汉族文字和非汉族系统的文字刻在一起，这样的例子在中国有没有？也有。这是到了宋以后。宋以后的王朝，除了明朝，辽、金、元、清都是北方民族建立的征服王朝。

元朝文字是六体并用，如北京居庸关的云台刻经〔图13〕，就是六体并用：梵文、藏文、八思巴文、回鹘文、西夏文、汉文。

〔图13〕　云台《陀罗尼经咒》（梵、藏、八思巴、回鹘、西夏、汉六体）

任超　摄

清朝文字是五体并用，如承德避暑山庄丽正门的门额，就是汉、满、蒙、维、藏五体并用〔图14〕。⁽⁴⁶⁾当时有《五体清文鉴》，以及汉、满、蒙、维、藏双语或多语合璧本。20世纪上半叶，法国汉学还是汉、满、蒙三语并习。

〔图14〕　乾隆书丽正门匾额

（汉、满、蒙、回、藏五体）

波斯大一统是民族融合的产物。中国大一统也是民族融合的产物。

中国自古就讲“柔远能迩”，民族共融。

民国以来讲“五族共和”，其实是清朝的遗产。当时所谓的“五族”是指中国境内的五大族：汉、满、蒙、回、藏。⁽⁴⁷⁾这种遗产对今天仍有影响。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币上印五种文字，汉、壮、蒙、维、藏，还是强调“五族共和”。

中国的五体并用和六体并用，都是少数民族入主中原的产物。

波斯铭刻，背景更接近辽、金、元、清，而不是秦、汉、唐、宋。

(1) 古亚述（前2025—前1750年）约当中国的夏代；中亚述（前1392—前934年）约当中国的商代；新亚述（前911—前609年）约当中国的西周。古巴比伦（前1894—前619年）约当中国的夏、商、西周；新巴比伦（前626—前539年）约当中国的春秋。

(2) 参看希罗多德《历史》，上册，第1页，注5。案：北非有柏柏尔人（berber），就来自拉丁语的barbari。这是他称，不是自称。

(3) 比如所谓普通话就是起这种作用。其实，国与国的交流也如此，丝绸之路上曾经流行波斯语，现在的英语也是一种国际通用语。

(4) 北方人不懂粤语，在香港问路，可以写个字条，对方一看就明白。这是拜秦始皇之赐。

(5) 奥姆斯特德《波斯帝国史》，第360—361页。

(6) 东方学各分支的建立和古代铭刻的破译分不开，如埃及学、亚述学、赫梯学都是如此。这些铭文多半都是通过对读破译出来。

(7) 这里的波斯铭刻是以石刻铭文为主。波斯铭刻的缩写名，通常包含两个大写字母，第一个大写字母是王号的缩写，第二个大写字母是出土地的缩写。如果王号第一个字母重，则以王号中的另一字母区别之，小写，附在第一个大写字母后。如果同一王号有一世、二世、三世，则以1、2、3区别之，附在第一个大写字母后。如果地名相同，则以字母顺序排序，附在第二个大写字母后。

(8) C是居鲁士二世，B是巴比伦。

(9) D是大流士一世，B是贝希斯敦。

(10) DE和XE：D是大流士一世，X是薛西斯一世，E是Elvand，即Alvand的另一种拼写。

(11) D是大流士一世，H是哈马丹。

(12) X是薛西斯一世，H是哈马丹。

(13) D2是大流士二世，H是哈马丹。

(14) A2是阿尔塔薛西斯二世，H是哈马丹。

(15) Am是阿里亚拉姆尼斯，H是哈马丹。

(16) As是阿萨美斯，H是哈马丹。

(17) I. Gershevitch ed., 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Iran, Vol. 2, pp. 209-230; Pierre Briant, From Cyrus to Alexander, pp. 16-17.

(18) D是大流士一世，S是苏萨。

(19) X是薛西斯一世，S是苏萨。

(20) D2是大流士二世，S是苏萨。

(21) A2是阿尔塔薛西斯二世，S是苏萨。

(22) C是居鲁士二世，M是穆尔加布（Murghab）的缩写。帕萨尔加德（Pasargade）所在的平原叫穆尔加布平原（Dasht-i Murghab）。穆尔加布镇在帕萨尔加德西北10公里。

(23) D. Stronach, Pasargadae, pp. 47-48, n.51, 53, 63-64, 89, 100-103, 136-137; A. Kuhrt, The Persian Empire, p. 177. 案：前书称CMa，后书认为CMa=DMa。

(24) D. Stronach, Pasargadae, pp. 95, 97-100; A. Kuhrt, The Persian Empire, p. 177. 案：前书认为CMb=DMa, 后书认为CMb=DMb。

(25) D. Stronach, Pasargadae, pp. 95, 100-101; A. Kuhrt, The Persian Empire, p. 177. 案：前书认为CMc=DMb。

(26) D. Stronach, Pasargadae, pp. 136-137, Pls. 102 a and b and Fig. 69.

(27) D. Stronach, Pasargadae, p. 152, Pl. 123。

(28) D是大流士一世，P是波斯波利斯。

(29) 参看A. S. Shahrbazi, The Authoritative Guide to Persepolis, pp. 82-84；A. Mousavi, Persepolis:Discovery and Afterlife of a World Wonder, pp. 172-178。案：这两套铭文，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本以为可以拿走一套，被礼萨·汗拒绝。

(30) D是大流士一世，W是Weight。Weight是权衡的权。

(31) X是薛西斯一世，P是波斯波利斯。

(32) 歹瓦铭文（Daiva Inscriptions）是禁淫祀之辞。Daiva亦作Daeva。

(33) 或称wall knob，或称wall peg。

(34) A1是阿尔塔薛西斯一世，P是波斯波利斯。

(35) A2是阿尔塔薛西斯二世，P是波斯波利斯。此墓墓主，学者有不同猜测，或说阿尔塔薛西斯二世，或说阿尔塔薛西斯三世，库尔特称A?P，见A. Kuhrt, The Persian Empire, pp. 483-484。

(36) A3是阿尔塔薛西斯三世，P是波斯波利斯。

(37) D是大流士一世，N是纳克什·鲁斯塔姆。

(38) Pâtišuvariš，地名，或说在马赞德兰。戈布里亚斯，七人帮之一，巴比伦总督。

(39) 阿斯帕提涅斯，七人帮之一。Aspathines，贝希斯敦铭文作Ardumannis。

(40) D是大流士一世，Vs是Vase。

(41) A1是阿尔塔薛西斯一世，Vs是Vase。

(42) 这里的“银杯”，英文译作silver cup，但器形为篚礨。

(43) S是Seal，D是大流士一世。

(44) S是Seal，X是薛西斯一世。

(45) S是Seal，A3是阿尔塔薛西斯三世。

(46) 故宫匾额多用两体。

(47) 当时所谓“回”乃泛指信仰伊斯兰教的民族。